5.静湖先生（1/2）

太姥山孤姥峰

晨雾蒙蒙，繁密的绿意沾染上露珠更显的翠色凸显，偶然一只背着露珠的天牛，在翠竹上探出头来。

哒哒哒，天牛被一阵轻缓的马蹄声惊到，展开黑白花翅抖掉身上的露珠飞走了。

秋雁归骑着驴子走在竹荫小道上，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连着素日里都精力旺盛的驴子此时迈起步子都显得有些有心无力。

为了找寻上仙所说的静湖先生，秋雁归已经走了三天了，期间风餐露宿，不可谓不惨啊。

农人所言，静湖先生在太姥山中有一书屋，平日里便在那里教书育人，这些农家孩子都被送到那里识文学字，先生也不曾说收取回礼，只是有人想着说去学习，先生便来者不拒，只是，先生的书屋有大神通，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神出鬼没，今天可能在这儿明天就可能在那儿，去过的人若是想着去书屋学习，便是一直走也能到达，可若是没有去过的便只能凭着运气，看能否撞见，如若是先生不想见的人，那便是在上上走一辈子也见不得那书屋。

秋雁归听闻倒是瞬间来了兴致，因为他自诩天降奇才，如此凭气运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事实很快给了他一个打击，整整三天，走在太姥山连绵不绝的峰峦间，莫说静湖先生的书屋，便是一个活人都不曾出现过，这三天背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秋雁归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

要不回去找师父？不过很快摇摇头，想起上仙那张不食烟火的脸和那静如止水的眸子，秋雁归就不由得打颤，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悸。

师姐那边就更不好了，虽说师姐作为大弟子肯定早就通过了师父的考校，但如是找了师姐，以师父的能力肯定能看出来，到时候师父一生气不教他本事可就坏了。

叹了口气，正欲接着走下去的时候，前面被一丛丛生的翠竹挡住了去路，其实大可以绕路而行，但是秋雁归那股癫子的脾性不知怎得又蹦出来了，可能是这几天找那静湖先生给憋屈在心里的窝火吧，总之，秋雁归气冲冲的翻身下驴，走上前去，使劲把那翠竹或掰开，或劈断，给收拾出了一条路。

已经日上竿头，看着豁然开朗的一条通道，心里畅快了一些，骑着驴子走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水汽，一个瀑布如水银泻地，正隆隆作响，蒸腾的水汽弥漫，而湖面却平静异常。

仙子湖？秋雁归不由的疑问，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隆隆作响的瀑布确实与先前秋雁归洗尘的仙子湖相差无二。

……

“师父。”语冰蝉似乎一直都是带着草帽，微微卷起衣袖的样子，这次的脸上还带些汗渍，此时语冰蝉正站在孤姥峰峰顶的那个木屋外。

上仙换了一身淡青色的修身道袍，迎着朝阳，摆出架势，无根无形，万法自然，在此间展现而出，扎起来的长马尾随着身形摆动，招式柔和，可拳风凌厉，破空之音阵阵传出，一举一动之间，诠释了何为仙人之姿。

收式，长吐一口清气。

上仙每日皆如此，修行之事，不可怠慢。

“冰蝉，来。”说着，上仙走进屋子，拿出一个陶罐，那陶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原本在其上漂亮的昏黄釉色已经有些脱落。

语冰蝉看了倒是满脸笑意，打开了那个陶罐，里面露出翠绿色带些红色的雪里红，还带着点点还没有完全溶解的白色的食盐结晶，看起来颇勾人食欲。

上仙腌制的雪里红算的上山上两人的必备的小菜，佐粥饭皆可。

“也不知道，小师弟喜不喜欢吃。”语冰蝉眉眼微微弯曲，幽若仙子。

“会的。”上仙很肯定地语气倒是令语冰蝉有些意外。

“师父，说起来。”语冰蝉在心里这个疑问已经很久

了，“小师弟是什么来头啊，还劳烦您亲自下山。”

上仙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语冰蝉见师父没有说的意图也就不再多问，关于小师弟叫雁归这件事想必也有上仙的一份心吧。

毕竟上仙经历的时间真的太久了。

……

“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

阵阵显得有些刻意追求整齐的稚嫩的声音从湖边的一间木屋中传出。

秋雁归此时和驴子小心翼翼互相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向着那木屋走去。

不扰读书人，这是规矩，师姐和他说过的。

突然，秋雁归拉住了驴子耳朵，驴子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秋雁归。

秋雁归指了指前面背对着他们的一个人。

那人仙风道骨，戴着一顶斗笠，身穿褐色长衣，显得潇洒的白发紧贴头皮，独坐于瀑布边，那瀑布垂落之地，不见半点儿水花，静如明镜，那人手中擒着一柄柳枝制成的钓竿，上面还有没有修剪的枝桠触在水中，随着水波微微飘荡。

“先生。”秋雁归学着师姐行礼的样子，轻声喊了一句。

那人听了声响，装过身来，好奇的打量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