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婚（1/3）

又到了周末。周六早晨吃过早饭，张玉很郑重地说：“陈成，咱俩好好聊聊吧。”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陈成打破了沉默。他说：“从哪里聊起呢？”

张玉说：“要不，就从咱俩人认识聊起吧。”

两个人慢慢聊起共同走过的岁月。说起过去的事情，张玉慢慢情绪高涨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陈成也兴奋起来，两个人有说有笑。恋爱时的美好时光，结婚时的经济窘迫，结婚后的同甘共苦，他们在一起七八年，可聊的事情还是非常多。两个人的情绪随着回忆不断起伏。

突然，陈成向张玉靠过去，紧紧抱住张玉，看着她的脸，说：“亲爱的，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陈成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流下来。

因为是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侧着身子，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张玉轻轻挣脱他的怀抱，面朝茶几，低下头。

陈成从茶几上取了面巾纸擦眼泪。张玉转过头，看着他，说：“陈成，我这一周来夜里都没大睡好觉，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想好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陈成大声问：“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生活，就像今天一样，不是很好吗？”

张玉说：“那我问你，你能听我的话，不做股票吗？”

陈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咱们再谈谈这个事行不行？”

张玉说：“我问你，不做行不行？你回答我。”

陈成犹豫了几分钟，看张玉不耐烦了，说道：“不行。我必须做。因为这个机会是多少年都等不到的机会，你要相信，牛市里赚钱是毫无疑问的……”

张玉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那好，咱们一拍两散。我这个周末就找房子，尽快搬出去住。现在，我要去办公室了。”说完就走了。

陈成目瞪口呆，这……

下午，张玉把一份离婚协议交给陈成。他看了看，协议上说，按照市价，这套房子目前值120万，车是前年买的，现在就按10万计算。房子归陈成，车归张玉，另外，陈成要给张玉现金55万。考虑到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钱，限期十年内付清。

陈成说，你住这套房子吧，我出去住。这套房子的升值空间很大。再说了，你住在这里，上班也方便。

张玉流泪了。她说，不用了。我住在这套房子里，就会随时想起咱们的过往。那样，我会天天难受。你是男人，没有那么多情绪，房子归你吧。再说，我不想离婚后还和同事们住一个小区。一出门就见到同事，丢人。

陈成拿着这份离婚协议，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反复思考，自己不做股票行不行？思考的结果是不行。他想，按照齐大士的说法，股票市场启动在即，很快他就会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对的，张玉是错的，那时候张玉再无话可说了吧？到时候再去找张玉，把张玉接回来。这是个办法。

这一整天，陈成都沉浸在痛苦之中。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打击。陈成给刘柏荀打电话，叫他晚上一起喝酒。

刘柏荀是陈成的高中同学、最好的朋友。两个人一个月至少要凑那么一两次，有时候是喝酒，有时候是两家人一起出去玩。

晚上两个人去了常去的一个饭店，要了个单间，边喝边聊。一杯酒下肚，陈成就哭起来，刘柏荀此时也无法可想，只能陪着他喝酒，

最后两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日子像流水一样匆匆流过。忙碌纷乱的九月终于过去了。陈成曾听过一个说法：共和国历史上的大事，往往发生在九月份，国庆节前。这好像成了一个周期律。是否如此，陈成不太了解，他只知道，每年的九月份都是他最忙碌的一个月。

要说干了多少有意义的实事，还真是不多。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填表、写材料、沟通，干些毫无意义的破事，对于提高教育教学水平，起不了什么作用。

张玉很快找好了房子，租了下来。她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鞋袜、洗化用品、书籍、证件证书，统统打包，运了过去。本来陈成要帮她搬家，她坚决不肯，找了个搬家公司帮忙。陈成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搬家工人一趟趟地搬走东西，他恨不能揍他们一顿。那两个人一看就明白这是两口子离婚，一句话也不说，只管低头干活。等工人最后一趟出门，张玉也跟着出门，陈成本来想站起来和张玉告别，甚至再拥抱一下，但是没有。泪水再次哗哗流淌。告别一下又怎样？拥抱一下又怎样？那不过是电视剧中的老俗套罢了，改变不了既成事实。

陈成看着顿时显得空荡荡的房间，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搬完家第二天，张玉就要办理手续。陈成说，要不先不要办理手续了，我们都冷静冷静，过一段再说吧。张玉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的是等你赚了钱，让我回心转意。我告诉你，第一，我对你赚钱不看好。第二，即便你一时赚了钱，后续也会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