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友（1/2）

灵虎山山门口挂起俩个大红灯笼，贴着对联，各处贴满红红的大喜字，院子里请来的戏班卖力的弹唱，几桌酒席上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青灵子坐在正堂中央，喝着茶，一脸慈祥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二位新人，他们身穿着古典的红色婚服。

姜远始终挂着微笑，但他知道茹瑛的红盖头下的面容一定没有笑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青灵子接过茹瑛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姜远搀扶着茹瑛走进连夜准备好的婚房内，桌子上点着一对红蜡烛，映出喜庆。

茹瑛径自扯下盖头，将婚服褪去，里面竟然还穿着平时穿的衣服。她正对着姜远，冷冷的说道：“程序已经走完，今晚宴席结束以后，你就下山，我要留在师父身边，陪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姜远平静的嗯了一声，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心里总感到是刺痛的。

茹瑛坐在床榻旁，姜远坐在桌子旁，房间之内只剩下安静，压抑的安静。

正堂之内，众人纷纷向青灵子道士，有的是附近的村民，有的是时而往来的道友，青灵子一一回应，表示感激。

一道枯瘦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内，正是青灵子的师弟，千蕴道长。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天青色瓷器瓶子，巴掌大小，瓶身之上画着一条飞龙和一只凤凰，龙在海中遨游，凤凰在空中翱翔。

他将瓶子递向青灵子，开口缓道：“师兄，恭喜师侄大婚，这是我送给他们而人的新婚礼物。”

青灵子接过瓷器瓶说道：“师弟，这龙凤瓶是个宝贝，是你用精火淬炼多年而成，可防邪物，你不应该把它拿出来。你师侄还小，说不定还用不上它，要不换一个吧！”

千蕴道长轻笑道：“师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东西没了可以再练，师侄只有这一个。”

青灵子心中欣慰，他这个师弟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但心是热的。

青灵子将千蕴道长唤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说道：“师弟，昨日杨立新来咱们灵虎山，想夺取咱们的秘法，我没有答应，索性推到你的身上，想来他短时间内也找不到你，这段时间，你要时刻留意，小心中了他们的暗算。”

千蕴道长说道：“无妨，师兄，师傅被他们害死，让他们来便是。”

看似面无表情，其实青灵子知道千蕴心中已经燃起怒火，而且他的手也在狠狠的攥着手心。

青灵子又道：“一会去给师父他老人家上柱香吧！”

千蕴默默的点头。

门外响起道童的声音：“师父，有一个人想要见您，他说他是你的老朋友。哎！这位善人，我正禀报呢，你怎么就闯进来了，这里是师父的寝室，你不能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青灵子说道：“老友，别来无恙！”

青灵子眼神变的明亮：“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来人正是前段时间，将姜远变成僵尸的浪游者，小伍没有在他的身上。

千蕴向浪游者点头示意，然后走出了屋子。

青灵子道：“这二十年你去了哪里？”

浪游者缓缓道：“踏着寻死之路，云游四海。”

青灵子哈哈一笑，道：“想死的人死不了，不想死的人却草了一生。”

浪游者道：“你也看出来了，与你徒儿成婚的人和我一样。”

青灵子：“嗯！我能感觉出来，他是你所变，也许是血脉的原因，他的某些方面和你很像。我只是奇怪，你为何会咬他？以你的性格，你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

浪游者道：“为了救赎，敏儿养的小伍咬了他，我将他救活而已。我这次来，一是恭贺新禧，二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变的失去人性。顺便带来一分礼物。”

说着，浪游者从怀中掏出一个灵芝，柄短肉厚，表面呈锈褐色：“这是万年灵芝，可以延长你几年寿命。”

青灵子指向自己的胸口，开玩笑的说道：“吃蟠桃都没用了，我也没几天日子了，这里可藏着一颗子弹。”

浪游者并不惊讶：“要不，我也救救你？”

“可别”青灵子急忙摆手，“那小子也打算用这个方法，被我拒绝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地下待个几年就转世投胎，到时候，你要是认出我来，记得和我打个招呼。”

浪游者道：“你放心，要是那时你还是执迷不悟，我还会让你坐上轮椅。”

二人相视而笑，似乎生死是一件极其简单事情。

姜远走出了婚房，压抑的气氛让他喘不过气来，是那种突然一刹那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

踱步散心，远远的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寻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