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北平的冬天（1/2）

秋雨知道晴天被裁后并没有表示出惊讶，互联网裁员很正常，虽然晴天被裁前她公司没有风声预警，但是各公司都陆续开始裁员了，动作之快，席卷行业之广，让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自己的饭碗是稳固的。

“被裁就不干了呗，你不是也经常抱怨自己不喜欢这份工作吗？接下来的生活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嘛，我会加油挣钱，你就自由发挥吧，就当放了一个长假。”秋雨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又是一个周末，他们只有周末才会开火，天天加班的秋雨和晴天也只有周末可以好好休息，不同的是，晴天以后每天都是周末了。

“也不用你养我，我自己还有积蓄和补偿金。”晴天往嘴里塞了一片煮好的腊肉，也给秋雨喂了一块，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她家乡的特产，妈妈特意熏好从家里寄来的，又香又好吃。晴天对于被裁除了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些震惊，没有准备好，回来后就表现地相对镇定，情绪没有太大起伏，反而觉得一身轻松，可能是自己有一些积蓄所以觉得不至于太惨，或者刚被裁，负面悲伤的感情还没上来，一般失业的人是在家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抑郁。

吃过饭，两人就去逛胡同了，这是他们工作之后培养的一个小爱好，周末喜欢去更贴近老bj人生活的老胡同探索和拍照，他们今天去的是后海附近的鸦儿胡同，帽儿胡同和烟袋斜街。沿着狭窄的胡同小路一路向里，可以看到很多平房，一间一间的，像柴摞一样挨地紧紧的，码得整整齐齐，配置着差不多的小窗户和门洞，有的平房被房主拿来做生意，卖老bj卤煮的，开小卖部的，卖炸酱面的，卖冰糖葫芦的，交错出现，有时候还会碰到门脸大气，雕龙画凤的幼儿园和小学，深深地藏在胡同里，继承白年文脉。还有的四合院占地面积很大，外面一圈围墙，漆红的大门挂着铜制的门把手，顶上还装饰着古朴的大红灯笼，晴天觉得这些四合院很神秘，好奇里面住着谁，内部装饰又是怎样的，可惜它们都大门紧锁，可能主人只想自己享受一院宁静，不愿外人打扰他们的生活吧。

几个小孩子在胡同里躲避着行人和人力三轮车，前前后后地跌跌撞撞地跑着，各拿着一根糖葫芦，互相叫喊着。他们迎着晴天和秋雨跑来，从瓦檐漏下的阳光洒在他们手里的山楂冰糖葫芦上，煞是好看，每一颗都红彤彤的，外面裹着一层糖衣，晶莹剔透，可可爱爱。

“呀，好漂亮，我也要吃。”晴天手指着冰糖葫芦，冲着秋雨说道，娇憨的语气活像一个小学生。晴天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短袄，带着白色毛绒绒的耳罩和紫色的挂脖手套，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体在低温作用下变成一道道白烟。因为穿的多，她整个人看上去胖乎乎的，像一个糯米丸子。

“行，到前面我给你买。”秋雨眼含笑意地对晴天说。

果然，往前面没走几分钟就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店，晴天要了一串草莓味的，津津有味地吃着，秋雨则不喜欢吃甜食拒绝食用，他牵着晴天，像一个老父亲牵着女儿，一面要操心来往的车辆撞到晴天，一面要提醒晴天别把糖沾到衣服上。他们走了快两公里的时候，终于走到胡同尽头，一头又钻进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们此时站立的地方是什刹海边上，这个湖周围比胡同里面热闹太多，有不顾天寒地冻冬泳的人，有赤裸上身满面赤红的大爷在锻炼，有耍陀螺的大叔把陀螺抽得啪啪作响，有在湖边取景报道冬季盛况的bj电视台记者，更远处的湖面上，是什刹海冰场，大人小孩或坐着滑冰车，或穿着溜冰鞋，在冰场肆意挥洒着阳光照耀的周末下午，场面欢乐而壮观。

晴天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她在南方没有玩过这样的冰场，南方的湖面才不会结这么厚的冰呢。来到bj好几年了，她看到这个景象依然感到很惊奇，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南北方文化和气候差异。晴天和秋雨买票进入冰场，他们租了一个滑冰车，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开始在冰上撒野。这个车有点像小板凳，小小的，也是四个腿儿，带一个靠背，不过两边镶了金属的支撑架，让它能在冰面上更顺畅地滑动。秋雨在后面推着，晴天坐着，一边还拿着一对滑雪杖在两边辅助滑行。一开始不熟练，秋雨好几次像倒垃圾一样把晴天推翻在地，还有一次把晴天推到了另外一个年轻男士的怀里，因为对方颜值颇高，发生冲撞事故后晴天还赖在人家怀里不愿意起来，被秋雨发现后一把拎起来。后面掌握技巧了，推起来就没那么费劲了，两人已经能很快地在冰面上滑行了。

“快点，再快点，冲呀！”晴天大喝一声，让秋雨加速。此时他们旁边还有一对小朋友也在玩这样的滑冰车，两组人明显是在比拼速度。秋雨在后面拼命地推着小车，还冲旁边赛道略微落后的两个小孩子呲牙咧嘴地炫耀。晴天的小车越滑越快，越滑越快，秋雨猛地推了一下，不小心脚底打滑。摔了一跤，晴天坐在车上继续往前，一下就冲过旁边的护栏，滑向另一边没有人打理的野湖。这是一片和什刹海冰场相邻的水域，不同的是，这边芦苇丛生，冰的厚度也薄厚不一，有的地方很结实，有的地方很薄，可以看到薄冰下流动的湖水。因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