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谈诗不谈人（1/2）

京师内城，随着宫抄的发放，除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内阁各部院大臣以及翰林院等消息灵通的官员。

京城的其他官员们，消息不灵通的，都炸开了锅。

九卿胡同，是最热闹的地方。

詹事府的绯袍大人看着手拿宫抄的夫人。

“娘子，你看过了这宫抄，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三四遍，各种可能最后汇成的只有一个想法，这韩净要红了，你赶紧上奏折！”

“怎么说？”

“这宫抄上写韩净是贤人？翰林院敢随意用这样的溢美之词？这肯定是陛下的本意！后面又写，不可以过分溢美，更不能随意贬低！这不就说，必须溢美，不能贬低！”

“可韩净涉嫌舞弊！”绯袍大人提出了一个关键点。

“初始我也以为是捧杀，或者是试探，但圣上杀人也没必要如此弯弯绕绕！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刑部已经查清了此案，韩净是清白的！圣上这是宽慰人心！”

“那我这就写溢美的奏折，要把韩净夸出花！”绯袍大人笑了。

“不行！不可以过分溢美！夸夸诗就行了，人就别夸了，过犹不及！”夫人连忙阻止。

“好！”

……

九卿胡同，大理寺的绯袍大人，是个老者。

“不能过分溢美，这是逼着老夫夸人啊！我这一世不夸人的清名，要断送了…”老者有些哀怨。

“爹，你夸诗不夸人，不就行了？”

“你倒机灵！”老者笑骂了一句。

……

一幕幕类似的场景在九卿胡同里迅速上演，而在其他的地方也有相似的场景。

但这些场景之外，还有些地方却是与众不同。

刑部尚书府，逗完鸟，正悠闲拿着宫抄观看的陈奇卫，突然瞪大了眼睛。

“天有贤人乎…”

“这脸是一点不要了，是翰林院要死保韩净吗？”

“这申公浩到底是何意图，难道也瞧上了礼部尚书…”

正当陈奇卫仔细琢磨时，门外突然传了焦急的喊声。

“大人，不好了，有人在刑部衙门口闹事！”

“闹事？在我刑部衙门闹事？何事？”陈奇卫又怒又疑惑。

“有一群士子，说刑部不公，翰林院韩净以诗逼迫其恩师自尽，刑部竟然不管！”

一听是一群闲着没事干的士子，陈奇卫就想发作，考虑了片刻，他才眼睛一亮。

“国有国法，告诉那些闲人，国法没有逼人违法这一条，只有逼死！现在人还没死，刑部管不了！让他们去斜对面礼部尚书府喊！”

“是，大人！”

“还有，去打听打听，翰林院为什么死保韩净！”

“喳！”

……

礼部尚书府，门外喊声一片，让冯保伤透了脑筋，而今天的宫抄却让他更伤脑筋。

“摸不清啊！这是什么路数？”

“陛下要杀人的心都有了，这翰林院还死保…”

礼部尚书眼睛一眯。

“难道，申公浩知道韩净是被冤枉的，所以才这么干，好挣得一个好名声…”

“这得好好的琢磨琢磨！科场舞弊老夫怎么说也是用人不察，但要是被冤枉的，哪怕就是万一，也要尽力！左手做好随时摁死的准备，右手也要做好随时捞起的准备…”

“来人！”礼部尚书偏头朝向门外。

“老爷！”门外仆人连忙答应。

“去查一查，申公浩为什么死保韩净！”

“喳！”

“等一等，把门外的那些给我轰散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喳！”

……

九门提督府，喜气洋洋的背后，此间的新主人正在吹胡子瞪眼。

“奶奶的，老子吴六七好不容易升到九门提督，这写宫抄的吃粪了？竟然把老子升迁这么大的事给排到第三页！”

“爹，要不您弹劾一下？”

“找死吗？多读读书，动动脑子！文参武那是合理应当，武参文那是要抄家灭族的！”吴六七瞪了他儿子一眼。

“那您还在这里骂骂咧咧？您直接忍下这口气不就好了？”吴六七的儿子抱怨的看着吴六七。

“你个傻玩意儿，不参人不是不骂人，一个是公，一个是私！忍下这口气可不行，显得老子太聪明，太阴险，这提督当不长！”

“那您要怎么做？”吴六七的儿子疑问。

“你去查一下宫抄是谁排的，之后，再说！”

……

翰林院掌院府邸，等的心急火燎的申公浩，终于看到了今天的宫抄。

“天有贤人乎…”

才看了一句，申公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