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坠入山崖（1/1）

“就在南边放，不要去北边哦！等一下记得早点回家。”母亲叮嘱道。

“知道了。”伍小婉有些不耐烦，这句话母亲天天都说。

已经二九年华了，天天还让上坡放牛，也不让做些正经事。栽点花吧，母亲说花又不能吃，养只狗吧，又怕狗咬到别人惹祸事。每天不是干家务活，就是上坡放牛。

小婉牵着牛，走到了两座大山中间的大道上，准备往南山去，可牛有些倔强，偏要往北面走，小婉咒骂了几句，使劲拉牛，又捡了根棍子给了牛两下，这下，倔牛彻底发狂了，头使劲一甩，四脚一蹦，差点把小婉摔个大跟头，绳子脱手了，牛跑了。牛像疯了似的，往北山跑去。

这下遭了，小婉赶紧去追。

牛在前面撒开四个蹄子跑，小婉在后面追，累得气喘吁吁的。快要到北山的围栏了，那里被村里人栽了许多木桩，做了一个围栏。可牛像有了什么神力似的，四蹄往地面刨了几下，忽然腾空而起，一下子跳过了围栏蹿上了北山。

这下遭了，小婉又气又急，北山树林茂密，偶尔还有野兽出没，万一要去北山，村里人大多都是结伴而行。

而牛是家里的耕牛，不但价格贵，还是家里耕田犁地的好帮手。

小婉站在围栏前气得直跺脚，她想了想，还是爬上围栏，小心翼翼地翻过去，往牛跑的方向追去。

这牛使劲往山上蹿去，小婉在后面追赶，小婉停，它就停下来，小婉走，它就用牛角顶开前面的荆棘往前钻去。套在牛头上的绳子也断了。

“真是疯了！得疯牛病了！成疯牛了！”小婉嘟哝着，心想，这牛怕是不能要了。回头看看，已经离山下老远了，只好硬着头皮，往牛蹿出的路继续追。

牛很快到了山头，小婉咒骂道：“这下，你总没路可逃了吧，看我不打死你！万一你还要跑，看摔不死你！”听说，山头那面是万丈悬崖。

牛没有了刚才的倔劲了，反而在一棵树上蹭了起来，一会儿蹭脖子，一会儿蹭肚子。

“真是皮痒了！”小婉又气又觉得好笑。

小婉喘着粗气，爬上山头，山头不是尖的，反而是一丈多宽的平台。

站得高看得远，小婉累得气喘吁吁，顾不上理会牛，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村庄，全貌收在眼底，感叹道：“原来我们村是这个样子啊！”

人家稀稀落落，绿树成荫，似乎还听到了鸡鸣声。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原来山的那一边全是大雾，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悬崖边，看不到远山。她不敢往前走了。

忽然，小婉后背被什么使劲撞了一下，她一下子飞了出去，跌入了大雾里。

此时牛站在她刚才的位置，抬着头，双眼发红。

一会，牛眼恢复了正常，牛忽然撒开脚丫子往刚才来的那条路跑了下去，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没多一会，牛回到了牛圈里，躺下了，开始闭着眼睛反刍起来。

只留着抬着锄头准备去地里干活的小婉娘一个震惊，她抱怨道：“这孩子，怎么又让牛跑了回来！拴牛绳也断了！哎！还是得早点把她给嫁出去了，免得尽给我添乱！”

说完，她关上牛圈门，抬着锄头边走边念叨着：“估计还得一会才能回来到，两只脚总比不过四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