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脸（1/2）

小天觉得不对劲，从坑里站起来看了看李战。kenkanshu.org

李战背对着他，身体站的僵直，手脚却在微微颤抖，连手电筒都掉在了地上。

而在李战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月光，低着头，看不清面孔，上身没有衣服，只剩一副皮包骨，手臂和胸口则连皮都不剩了，根根分明的白骨显露着，下身还剩一条裤子，腰上挂着一个葫芦。

他安静的站着，披散的头发被晚风吹的乱舞。

小天默默地从坑里爬出来，伸手拉了拉李战，悄声说道：“你挡着他了。”

李战赶紧往小天身边偎过去，让开了一条道。

那人便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左手确实缺失了一根手指。

小天把那根手指骨摸出来，递了过去，“你的手指头。”

那人仿佛愣了一下，接过指骨，随即便缓缓抬头，同时说道：“我的脸呢？”

小天终于看清了他的头部，那里只有一个破碎半边的骷髅，一只血红的眼睛却依然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我的脸呢？还给我！”

那骷髅伸着一只手找小天讨要，小天后撤一步，心想这鬼是讹上自己了，得跟他讲讲道理才行。

当即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谁死了还要脸啊！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回去躺尸去！”

老头说过，但凡是鬼，都没有脑子，行动全是靠生前的某些执念，只要你气势大过它，也就是念比它强，那就能直接压制甚至驱散它的念。小天就曾经被老头怂恿着，把几个讨债鬼活活骂死。

然而骷髅听了小天的话，却忽然暴怒起来：“我就是死，也不许你带走我的脸！”大臂一挥，白骨爪就来掐小天的脖子。

没想到眼前这骷髅的执念居然如此强横，小天只能再退一步，试图避开他的攻击。

刚往后一撤步，却踩到了李战的脚，险些绊倒。

李战一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直到被踩了脚才突然大喊一声：“鬼啊！”

小天立刻将他扑倒，翻滚着躲开了骷髅的攻击，还有些疑惑的问了李战一句：“你居然会怕鬼？真奇怪。”

说着又站起来引着骷髅往别处跑，试图把它累散架。

李战被问懵了，哭唧唧的说：“我以前也不怕，那是我不知道居然真有鬼啊！”

小天一边躲着骷髅的各种攻击，一边纳闷道：“你不是见过吗？咱们村坊护城河桥下面，老头还下去抓来吃了。”

李战骇然道：“我以为你们摸鱼呢……我说老头吃鱼怎么还生吞呢，敢情没刺啊。”

虽然还不太能接受鬼的存在，李战还是试探的问小天：“要帮忙吗？”

小天又引着骷髅跑了一圈，很轻松的对李战说：“应该不用，这骷髅的架势确实像练家子，动作却慢得很，那是他肉身里残留的魄就要消耗光了，再跑一会，他就该没电了。”

李战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再看一会，那骷髅果然停了下来，小天则还是游刃有余，一脸轻松的笑着。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骷髅站在那停了一会，忽然伸手把腰间的葫芦拿了起来，拔开塞子，葫芦嘴里立刻散发出一片银白色的光芒。

这似乎是骷髅生前最熟练的动作，哪怕死了，这个动作依然顺畅的惊人。

小天刚冲过去准备把他的葫芦踢下来，骷髅已经仰着头把一瓶子银色的液体灌进了肚子里。

有少量液体从胸口的破洞里流了出来，滴在草地上，那片草地立刻窸窣窣的开始疯狂生长。

再看骷髅时，胸口的破洞居然已经不见了，就连手臂上都在重新生长肌肉。

小天所知，只有高等

级的异兽血液才能有这功效，但速度也绝对没有这么快。

他不敢再迟疑，立刻对着李战大吼：“他要变成活尸了，会越来越强！你快来把他踹坑里去！”

李战应了一声，助跑几步就开始对着骷髅飞踹。

那骷髅的反应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刚扔下空了的葫芦，单手就来抓李战的脚踝，想借力把他扔走。

李战的力气大的离谱，虽然被抓住脚踝，却依然把骷髅踹的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骷髅扎了个马步，勉强站住，口中发出嘎啦啦的奇怪声音，向李战猛扑过去。

李战打中对方之后，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只是黔驴技穷，没有别的招数，只能再次跃起又是一个飞踹。

这次骷髅没有硬接，而是侧身躲过飞踹，随后两手环抱住李战的小腿。

李战顿时又慌张的嚎叫起来，生怕那骷髅咬他一口。

骷髅借力转了几圈，将李战远远地扔了出去。

李战重重的摔进了那处废弃的村坊大寨里，轰隆隆的撞倒了一堵石墙，被掩埋在了下面。

小天始终没有帮忙，只是蹲在地上抱着李战折断的那根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