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牺牲（1/2）

杀气四射，碎裂的玻璃宛若弹片，锋锐地切割而过，划出道道皮肉翻卷的伤口！

“恶魔来了！别让她靠近秋！”

茂野疯狂地大吼，指挥着人手包抄上去，阻止她向电次靠近。

“去右边了！”

他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在场上高速移动，掀起道道锋锐气浪的蕾赛，丝毫没有顾及别处。就在此时，一个恶魔猎人猛然怒吼道：

“茂野先生，小心前面！”

他呆滞地回过头，蕾赛丢下的那句残破的身躯正飞速跑来，宛若一只利箭，血肉横飞，扑到他的胸口上。

下一刻，爆炸响起。震天而起的轰鸣，掀起了今夜爆炸的屠杀旋律！整座大楼的玻璃在此刻瞬间碎裂，坚硬冰冷的玻璃碎片犹如柔软的流水，化为洪流裹挟一切，向前滚滚冲击。

等到玻璃碎片席卷而过之际，爆炸的声音终于止歇。地面上躺遍了横七竖八的焦黑尸体，烤焦的血液宛若干涸的焦糖，凝固在地上，散发出浓重的焦香。

蕾赛挟持了一个只剩下半具身躯的垂死猎人，被幸存下来的恶魔猎人们围在中间，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胸膛，只要她再动一下，无数火舌便会喷吐出致命的子弹，将她射为蜂巢。

但是他们似乎忘记了，再没有什么比用枪指着一颗炸弹更为愚蠢的事情了。蕾赛那看不出面容的金属头颅上，隐隐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开火！请求指令！”

“允许开火！”

然而蕾赛比他们更快。她屈指一弹，一颗细小的金属颗粒飞掠而出，紧接着爆炸无情且炽烈地响起。她嘲讽似的说道：

“日本开枪需要许可的吗？”

一只手在她背后举起，瞄准了她的脑袋，做出拍击的手势。

“吭。”

一只庞大的狐狸爪凭空出现，表面上还带着灼烧的痕迹，搅动狂风，摧枯拉朽地撕裂墙体与砖石，拍向蕾赛！

蕾赛早有准备，轻盈地翻身一跃，越过了那只狐狸爪，跳到遍体鳞伤的茂野身前。他在刚才爆炸中，及时用狐狸恶魔的爪子护住了身体，这才没有当场死亡，但也失去了半边胳膊。

茂野无所畏惧地调笑道：

“真是一幅养眼的行头啊……”

蕾赛只当那是过耳旁风，毫不在意，上前擒住茂野的脖子。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加上蕾赛的亲手控制，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活下来的机会。茂野眼见狐狸恶魔失手，神态轻松地站在那里，闭目赴死。

然而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代替而来的是一只庞大凶悍的狐狸头，森然冷冽的利齿离他仅有半步之遥。他看着那狐狸头，惊魂未定道：

“副队长……”

“抱歉，插手了。”

一个体态优雅的中年金发男子收回手掌，巨大的狐狸眼睛在他身后若隐若现，看着茂野说：

“算是……勉强保住了一命吧。”

狐狸头颅突然道：

“唔……！这个味道……！受够这个味道了……走了……”

说罢，狐狸头颅竟然就此倏地隐没，消失在空气中。蕾赛的身影在弥漫的烟尘中若隐若现。茂野和副队长对视一眼，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坦然。

“哈啊……本来今天本来要参加联谊会的呢。”

“拜托，也带我去啊。”长刀出鞘，铮然有声，明晃晃的刀锋地映着爆炸的火光。

……

早川秋掏出钥匙，迅速打开车门，和天使恶魔把陷入昏迷的电次和鲨鱼魔人都搬进车里，迅速开动。天使恶魔在后座费力地喘着粗气。爆炸声隔着寂静的夜空传来，火光将半边天空映为血色。

此后再没有爆炸声传来，屠杀的旋律最终落下了终曲。早川秋和天使恶魔对视一眼，已然明白那边发生了什么。

早川秋决然道：

“我先开车，你让他们喝血。”

天使恶魔抱怨道：

“诶~真是没撤。”

“紧急时刻，快点！”

早川秋厉声喊道。若是放在平常，他愿意与天使恶魔说上两句，但现在情况危急，容不得半分犹豫！

“怎么不开车呀？”

天使恶魔疑惑道。

已然迟了。早川秋面色凝重地看向前方，低低地咒骂道：

“怪物……”

他看到了月亮。一轮明亮的月亮在他车窗前升起，柔和而冰冷的辉光在上面流转着，清晰地倒映出汽车的形状。它真的很美，表面分布着恰到好处的凸起或是凹陷，宛若文明最精心的造物，模仿着月亮表面古老的撞击坑。

如果忽略下面那一排狰狞的利齿的话。那是蕾赛导弹状头颅的前端，反射着车灯的光亮，在一片黑暗中清晰地显露出来。

她缓缓平举起两颗脑袋，随手丢下。那是茂野和副队长的头，脖颈的断面用爆炸精心地处理过了，所以不再流血，呈现出焦黑的状态。

蕾赛轻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