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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停梓橐泉(1/5)
王柩从洛邑出来,天便下起暴雨,车马难行;到咸阳,竟走了九日。
咸阳城外,前来迎接的官民,足足有五万,并作两排,分列大道两旁,人人兴高采烈,举着双手欢呼,迎接这一众“凯旋”的秦师以及秦国这个年轻、勇猛的王。
这个场景着实讽刺。
甘茂、樗里疾一脸铁青,却要配合热情的民众,“演”完这最后一场戏。
“乐起!”甘茂恨恨道。
旋即,鼓吹骤起,万人齐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这声音,比离开王畿之时更加雄浑。迎接的民众也跟着唱起来,其声势更盛,震得这大地都嗡嗡作响。
甘茂一咬钢牙,猛的朝马尻上一拍,像是一把冷刃,直插咸阳城中。
除了数百甲兵解送王车,其余的大部留在了城外。解送王车的队伍,入城后又往西面一拐,又从安定门出了城,径直朝永陵而去。
永陵,历代秦王永眠之所。此处大山透迤,重岗叠阜,凤翥龙蟠,一峰柱笏,状如华盖。千山万壑,回环朝拱,左右两水,分流夹绕,着实是块风水宝地。
然而,就在距离永陵三里外,王车却被拦了下来。
拦驾的不是别人,正是嬴荡生母、惠文后魏泠。
魏泠身后,依次跪着的是王后魏薇、嬴壮等一干宗亲。
甘茂、樗里疾急忙下马,向魏泠行礼后,便去扶魏薇等秦室贵胄。可一干人等,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甘茂走到魏泠处,道:“王后这是为何啊?”
魏泠怒道:“本宫且问二位,先王薨逝,为何拒不发丧?”
“王后且听老夫一言。”樗里疾道:“自古国君薨逝,便讳莫如深。特别是在王死他乡、储君未立,这哭丧发丧,就必要慎重。”
“王死不宣,你倒还有理了?”魏泠恨道。
樗里疾道:“我王殡天已久,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我儿文治武功,开疆拓土,日月可鉴。你们就这么草草地把一个王葬了,何颜以对天下万民?何颜以对大秦历代先王?何颜以对列国群雄?”魏泠斥道。
樗里疾答:“我王戎马一生,并不拘于常礼……”
还没等樗里疾把话说完,魏泠又斥:“你贵为王叔,难道不懂礼法?难道要你的手足骨肉被如此轻贱?”
嬴壮站起身来,朗声道:“我大秦幅员千里,粮草丰足,国富民强。国君殡天,还不能、不配像个王那样奔赴黄泉吗?”
“本宫听闻,诸侯葬礼,有吊哭、小敛、大敛、嗣子哭踊、百官会临、太史卜日、太尉策谥、嗣子送葬、太史哀策……种种程式,方才下葬。虽说从俭化简,但我儿伶仃,总要有个送葬侍灵的人吧?”魏泠怒道。
见众人不语,魏泠又道:“传本宫懿旨:停梓橐泉,务求礼备。”
翌日,橐泉宫大殿上,王公大臣,分文武左右排开;大殿北面正中的王座上空着,左右却新添了三个位置。左边两个,坐着嬴荡他娘——惠文后魏泠,嬴荡他媳妇——武后魏薇,右边坐着惠文王妃芈月。
连日的雨,捎来了倒春寒。殿檐上滴落的水珠,竟也凝成了冰凌子,像一把把水晶之刃,悬挂半空。群臣聚集,对峙而立,气氛也紧张许多。
“今日众卿齐汇橐泉,为的是两桩大事:一则,先王殡天数日,也该盖棺定论,拟定一个合适的谥号;二则,国不可一日无君,谁人能执我大秦神器,该给天下一个交代了。”魏泠道。
“启禀王后。”甘茂施礼道:“先王一朝,劳苦功高。论伐交,盟魏联越制楚,使我大秦为六国之首;论武功,拔宜阳、置三川,平蜀乱,开万世基业;论内治,改田律、疏河道、筑大堤,国泰所以民安。由此,唯有‘烈’字可概之。”
樗里疾补充道:“烈者,刚直、严正,代指功业。先王之烈,彪炳青史。”
“嗯,烈,倒是个好字。”魏泠点头道。
“先王好武,多有武功。故老臣与严君商议,当谥武烈也。”甘茂道。
“武烈王,武烈王……也好。就依两位丞相。”魏泠点头道:“那各位还请说说,谁人可当社稷之重?”
大将军嬴华道:“鄙人以为,当遵先王遗诏。”嬴华乃孝公之子、惠王之弟、武烈王叔父,在军中颇有威望。
魏泠点了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左相,先王殡天时,可有说过立谁为王?”
“没有。”甘茂答。
随后,甘茂于是又将当日王畿发生的事,对众人说了一遍。
“王薨之时,没有提及谁来承继大统?”魏泠道。
“回禀王后:没有。”甘茂说。
“一个字都没说?你倒是仔细想想?”魏泠又问。
“没有……呃……对了,王薨之前,说了一个字:继!”甘茂道。
“严君,可有此事?”魏泠问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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