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迁徙（4）（2/2）

的约拿，欢快地站了起来：“大个子，你醒了！啊——”

艾莉尔一把扶住了脚下不稳，从摩托车的鞍座上翻下来的少女：“你说明白，是之前阿维尔先生护送的那辆车？”

“不是，是人类的小马车，里面装着什么不知道！”

“纳斯里沼泽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还有路匪？”血裔少女的表情松弛下来，百思不得其解地说：“他们疯了？”

佣兵缓缓地说：“即便是在面对最危险的敌人的时候，人们也无法停止互相之前的打打杀杀，黑域就是这样。”

艾莉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突然问道：“约拿……约拿先生，看书多没意思，我们一起去看看真正的战争是怎么样的，如何？”

“我是伤员。”佣兵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你的动作可不像伤员。”血裔少女狡黠地说：“更何况，你不想亲手指挥打一场仗吗？”

约拿摇摇头：“这样子的话，我更不能去了。”他叹了口气：“大小姐，我当了好多次大头兵，很多时候，那些站在指挥台上的人一个口误，我就得在必死的绝境里走一遭。我自认我就不是一块指挥的料，就算你让我指挥，我也会拒绝。”

“那你在旁边看着我如何？不需要你有任何动作。”血裔少女从旁边的地上提起铁匣，掏出书本：“单单是看书，能学到的东西太少了。”

佣兵犹豫了一下——别说指挥一千人了，他指挥十个人基本上就已经尽力了。但是艾莉尔想教，他此刻突然就有点想学了。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能简单地归结为，这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

约拿此刻并不清楚，他潜意识里到底有什么愿望。

“好，我去。”他扶着墙站了起来，跟着艾莉尔骑上了罗莎的摩托，飞到了半空中。

佣兵从空中俯瞰下去，长矛兵们围着行进中的驼兽和大车，在周围分成了数个方阵小队，而没有战斗能力的蜥蜴人们大多数在大车的车厢和车斗当中。在更外围，有着较强机动性的沼地矛手围成更外圈的哨卫队，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约拿先生，你认为，想要击败一个人，需要怎么做？，”血裔少女稳稳地站在摩托车的脚蹬上。

“在正确的地方，用足够的力气打下去就可以。”佣兵不假思索地说：“杀人用不上那么费力。”

“那么如果击败一支军队呢？”

“道理是一样的啊，”男人愣住了：“我之前常常这么干啊，只要冲进去，击穿他们的阵线，干掉领头的敌人，剩下的就会逃跑啊，”他狐疑地看着艾莉尔：“埃尔温将军不也是这么做的吗？书上写着，他带着一支血骑士闪电般突袭了敌人的腹心要地——”

“不，事实和你想得恰恰相反。”艾莉尔指着远处从沼泽上露头的马匪——因为黑域的夜幕，他们甚至不知道前面有一支敌人：“想要战胜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不会败。”

“不是，这不是废话吗？”

“你的士兵比对方多，你的武器比对方精良，你的后勤比对方完备，你的指挥比对方通畅，”血裔少女指着地上的蜥蜴人和他们手里的战矛，指着大车和飞翔在每个分队头顶的蝴蝶：“你就不会败。”

约拿愣住了。

“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约拿先生，想要击败一支军队，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两支比他们更精锐的军队。”

随着少女的宣言，蜥蜴人长矛兵和弓手已经包围了完全不知情的马匪们。他们甚至没能发挥出机动性的优势，在夜幕的掩护下，冷血动物的矛尖从路匪们温热的体内拔了出来，将血液洒在沼泽里。

十分钟，路匪就被前后合围的蜥蜴人杀得全军覆没。

“埃尔温将军和你的做法，都是最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采用的战术。”艾莉尔下了定论：“蕾尔的很多战争，在开战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它们的结果。”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约拿：“这就是战略和战术的区别。”

“唔……”佣兵捂着额头：“你让我想想……”

少女没有阻止佣兵的思考，她对着蝴蝶说了几句话，蜥蜴人们围了上去，将缴获的马车和俘虏的马匪带到了行进的大车边。

她对这些路匪产生了一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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