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李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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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刺骨的冰冷，撕扯着每一寸肌肤，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哀嚎。

“江然，江然。”

破碎的呼唤不知从何而来，丝丝缕缕侵入脑海。

“唔……是谁？”

“江然，醒醒，醒过来！”

急切的呼喊直冲脑海，江然猛地睁开眼。

血红瞬间席卷而来，层层叠叠缠上来，江然拼命挥舞双手，想挣脱这突如其来的血色。

但他越是挣扎，血色缠得越紧，手脚、脖颈、双眼，全身都被紧紧缠着，越锁越紧。

渐渐的，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苍白的脸因窒息染上一抹绯红。

就在江然以为自己要被勒死时，蠕动的血色突然停止动作，接着，细微的咔嚓声从血色内部传出。

突的，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血色化成利刃，一片一片，一点一点切入身体。

剧痛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束缚让他无处可逃。

当最后一片血色利刃消失在心口，江然终于不堪重负昏死过去……

砰！

“别过来！”

江然猛地惊醒过来，过激的动作带着身后的凳子发出巨响。四周突然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但江然无心留意。

他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身体，见除了有些病态的苍白外，并没有被切成一块块，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原来是做梦，还以为要死翘翘了。”

没了后顾之忧，江然这才想起来看看周围。

然而他才刚抬起头，迎面就飞来一枚暗器。

下意识一躲，那东西越过他撞上后面的墙壁，发出“啪”一声巨响后掉在地上。

江然看着可怜兮兮躺在地上的数学课本，嘴角一抽，不解的回头看去。

这时丢暗器的老爷子一拍讲桌，指着江然，跺脚声一声激烈过一声。

“睡睡睡！一天天就知道睡！”枯瘦的大手一下下拍着自己大腿，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别以为你是校长的儿子就能不好好听课。”老爷子吼完，手一指门外，“滚出去罚站！”

江然一脸懵逼的看老爷子发作完，犹豫着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立马滚出去，老爷子看上去似乎快气过去了。

正当他纠结之际，他身边突然窜起一道黑影，然后二话不说从后门出去了。

江然：“……”

那孩子出去后，老爷子颤颤巍巍走过来，把那本数学课本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颤抖着坐在那孩子的座位上，继续讲课。

“嗯？”

江然愣愣的注视着老爷子，发现对方几次视线扫过他，瞳孔都没他的身影。

他不信邪，凑到老爷子跟前扮了半天鬼脸，人家愣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眼中依然只有那些学生。

得，老爷子压根看不见他。

确认这件事后，江然堂而皇之从后门溜出去，但那孩子却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江然四下打量一番，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眼前。

“嗯？！”

他颤抖着手输入一串数字，轻响过后，门应声开启。

“我靠……到底是不是做梦？老大他们呢……”

陷入自闭的江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上去看看。”

打定主意，他便不再犹豫，朝楼上走去。

二楼跟一楼差不多，除了朗朗书声，走廊上空无一人。他打开铁门，继续上楼。

这次，在三楼阳台上，他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是那个被罚站的孩子。

江然走到阳台里，才发现那孩子正靠坐在栏杆边画画。

“你在画什么？”

“……”

画笔摩擦着白纸，发出簌簌的声音，但那孩子却一言不发，甚至头也没抬。

“啧，忘了你们都看不见我了。”

嘀咕一声，江然转身出去，然而没多久，他又灰溜溜回来了。三楼的铁门，密码跟他记忆中不一样。

看来要上楼，得等别人来开门了。

回来后江然静静坐在那孩子旁边，发现他的胸前别着一枚胸针。

“李正，二（一）班？”落款是英才私学。

看着他慢慢把白纸染上颜色，江然发现不对劲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李正的画越来越完整。

江然的眼神，也越来越暗。

在李正又落下一笔后，坐在树下拿着画板的男孩显出轮廓，赫然是江然曾经在五楼美术室见过的那幅。

忍不住想让李正停下，但他伸出的手，却径直穿过对方的身体。

“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