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见过白衣将军（1/2）

苏沐额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了。

自己是白衣将军的事实，要被发现了吗？

不行啊，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而且当朝陛下，为了提升武朝士气，几乎把白衣将军神明化了。

如果他此时贸然承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功高震主？

武朝很可能需要的是一位战死沙场的白衣将军，那苏沐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苏沐的想法很阴暗，但是他毕竟不了解建隆皇帝，更没见过皇帝本人。

帝心不可捉摸。

苏沐斟酌开口说道：

“好吧，我大概可能见过。”

听到苏沐的话，孟仲书，魏元泓，魏明玥三人同时震惊的睁大眼睛！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人见过白衣将军？！

“他是谁？！”

几乎不分先后，三人同时出言问道。

苏沐努力编织着谎言，强装镇定说道：

“那日……我得知父亲战死。”

“在雨夜里，发疯了一样冲出车队，想要回北凉去看看……”

听着苏沐的描述，三人仿佛看到，苏沐这个文弱的少年，在得知丧父之痛后，跌跌撞撞的跑向雨夜。

那时候，已是深秋，秋天的冻雨无比寒冷。

三人仿佛同时来到那个家国破碎的夜晚。

“我当时，怀揣北凉世子的令牌，借着雨幕，冲进夜里。”

“不想……碰到了一个白影，他有若鬼魅，带着鬼头面具，在看到我之后，给了我一记手刀……”

“后来呢？”魏明玥忍不住追问。

她的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死死盯着苏沐问道：

“后来，我当然是被打晕了，白衣将军武功高强，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敌得过？”

孟仲书接口道：

“所以……你就是因为被敲晕了，身上的腰牌丢失，醒来以后才和家族队伍走散的？”

苏沐心中暗笑，谢谢孟老，都不用我开口接话。

他的面上带着沉痛，仰着头，仿佛竭力不让泪水流出来。

三人看着他如此模样，魏元泓也是忍不住一叹。

当时，如果他力排众议，采纳了沈中书的提议，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苏沐……

是个好孩子，是个贤孝的栋梁。

他略有愧疚的看着苏沐说道：

“苏沐，你恨当朝天子吗？”

“如果他力排众议，采纳了你的提议……”

苏沐却是平淡的摇了摇头说道：

“当时，晚生隐隐也是有不好的预感，北凉雄关何其坚固，黑旗军所向披靡，加上又是丰收之年。”

“金帐王庭居然倾巢而出，若没有仪仗，大军的辎重损耗，他们如何能担负得起？”

“只是我也没想到，耶律达合居然如此厉害，能想出挖通地下水渠，用地道战，破城！”

这话，苏沐说的并不违心。

耶律达合能用四五年时间，挖出长达十几公里的暗道，连通干涸的地下水渠，洞开北凉城门。

这份隐忍，这份军事策略，实在是先进了武朝不知道多少年。

而且，苏沐当时也只是觉得这辎重的消耗太庞大，金帐王庭根本难以承受，甚至会因此不能过冬。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开门的方法，居然是这样。

建隆皇帝点点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有些沉重。

魏明玥看着苏沐悲痛的样子，心中没由来的跟着一疼。

她其实还想再问一些问题，但是此时却是不再忍心了。

先前，她曾听说，苏沐身上的伤是很重的，仿佛是被一伙草原蛮子抓去折磨，身上的伤多不胜数。

如此来看，他不愿多提白衣将军，却去祭奠五千戴孝军将士，就更加合理了。

孟仲书见到气氛有些凝重，他连忙岔开话题，去一侧的箱子里翻找什么。

他返身从书柜中，拿出一卷裱装好的笔墨，魏明玥赶紧将桌上的宣纸拿开，这是苏沐写给她的诗，绝不能弄坏了。

笔墨铺开，却是一副写好的长诗。

苏沐定睛一看，竟然是孟仲书自己书写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孟老的笔力自然是不用说。

每一个字如同老树盘根，笔力遒劲苍莽。

只是观字，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铺面而来，仿佛置身冰天雪地，目送将军远去。

“几日不见，孟公的字，又有精进，堪称妙笔，不落凡俗。”

调整心情，魏元泓鉴赏说道。

孟仲书看向苏沐，连连摆手说道：

“赋诗人在此，当着苏小友的面，老夫可不敢称妙笔。”

“苏小友，这诗，可有名字？”

苏沐思考一下，缓缓说道：

“白雪歌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