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枪出如虹（1/3）

入夜十分，营地里因为这头千斤巨熊算是有了一点朝气。

篝火前，苏沐捧着一扇烤好的熊掌，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用积雪堆好苍莽谷的大致地形。

“这里，耶律达合的大军已经到了苍莽关外。”

苏沐拿着一小结熊指骨，插在雪块堆成的山头上。

“这里，是永宁城。”

说着，他将另外一个小骨头摆在了雪坡下的‘平原’位置。

“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做掉了拓跋雄，耶律达合急需一场大胜，来将功补过，平息金帐大王的怒火。”

前锋将军裴元庆道：

“耶律达合集结二十万大军，这场仗势在必得。”

苏沐点点头，叹息一声说道：

“本来永宁城内八十万百姓，若是军民一心，守城根本不是问题。”

“坏就坏在，金帐王庭连破幽云十六州，武朝士兵气势空前低靡。”

裴元庆咬牙切齿道：

“若是换做前太守李安知，永宁城未必没有一战之力，那老头虽是个酸儒，却傲骨铮铮。”

一旁一黑脸糙汉也是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怒气冲冲说道：

“刘卓这贼子，两面三刀，早在草原王庭蛮子南下的时候，北凉就请求过支援，他迟迟不肯发兵，我看，他早就和草原王庭串通好了……”

身穿完整甲胄的姚猛，此时望着用雪堆积成的沙盘，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苗，接口说道：

“草原王庭的蛮人没时间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和刘卓沆瀣一气，却是正中公子下怀，粮食不足，对方势必要抢粮，抓紧时间攻城。”

众人正要说什么，雪地里一个黑影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

苏沐一旁的疤脸汉子低声喝道：

“二狗子，怎么这么没规矩，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叫做二狗子的少年跑的飞快，他穿了一身兽皮衣服，看上去竟然和苏沐一样，是个少年人。

那少年模样慌张，低声说道：

“公子，南下逃亡的难民，被耶律达合帐下的狼骑截住了。”

山洞里，所有人先是脸色一变，随即目光中竟是透露出喜色。

神机妙算。

苏沐早已料敌先机。

如此天寒地冻的气候，狼骑出去劫掠难民，目的只有一个。

收集粮食！

墙头草刘卓镇守永宁举棋不定，一方面他是在等待武朝的消息，另一方面则是畏惧草原王庭军神耶律达合的破城速度。

如果没有先前苏沐带人兵行险棋杀掉了大皇子拓跋雄，耶律达合有的是时间和那刘贼谈判，但是现在不行，皇子授首，草原王庭可汗震怒，耶律达合急需一场胜仗稳定军心。

那么作为南下粮仓的永宁城，也就必须被打下来。

苏沐算准了这一点，耶律达合也同样了解他的心思。

永宁城破，整个北方防线将会彻底崩盘，到时候蛮人大军长驱直入，武朝必然覆灭。

苏沐眉头一挑，心中开始盘算，耶律达合南下速度极快，一路疾驰连续破城十六座，二十万兵马，每日消耗的粮草数目极为巨大，现在他既然要掠夺粮草，必然是为了几日后的攻城做准备。

断掉对方的粮草供给，势在必行！

“对方有多少人马？”苏沐问道。

二狗子飞快答道：

“2000多骑。”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看向苏沐。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苏沐立刻起身，吩咐说道：

“全军听令，立刻动身。”

“救灾民！”

……

距离永宁城外几十里的武朝之上。

此时太阳刚刚破晓升起，朝霞红似火焰。

一望无际的沃土与朝霞相应和，本该是一片壮丽的塞外美景。

可此时，整个野地里面，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绝望的求饶，以及女人孩子的哭嚎。

大量的流民挤在一起，他们衣着破烂，跪倒在官道两侧，有的抖如筛糠，有的守着一些尸首哭嚎。

官道之上，无数散落的物品，包裹被丢的到处都是，鲜血肆意的流淌，一些自认为颇有傲骨，胆敢反抗的读书人，壮年汉子，鲜血洒了一地。

不少金帐王庭的草原蛮子早已跳下马来,他们发出畅快肆意的大笑声，有的拖拽着衣不蔽体的女孩，无视那呼喝跟惨叫，大步走向远处的田地……有的则无情搬运着难民们全部的家当，干粮。

“坏蛋，放了我娘，放了我娘！”

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拼命的厮打着一名拖着她娘亲向远处走去的丑陋蛮人士兵，而他的娘亲为了保护孩子，非但不反抗，反而叫嚷着一边被拖拽，一边叫道：

“翼儿，你到一边去……娘没事儿，娘很快就回来……”

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