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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暖气渐渐升温，覃明月这才脱了外套，从柜子里找出围裙换上，她背对着张冬藏，反着手系围裙，可怎么都没将绳子穿到另一边的洞里去。

张冬藏几乎是毫无意识的，从吧台站了起来，俯下身伸了手，直到他碰到了明月的手，见明月回了头，才想起来问道：“要不要帮忙？”

?46 你就认定是他了吗

覃明月一下子红了脸，回过头没敢往后看，轻声说了声“谢谢”。

锐锐负责清点书籍和摆放，明月负责茶座和周边售卖，不过书店一般上午都没有什么人，张冬藏在吧台处做账，两个人就躲在书架后面聊天。

冬藏书店除了她们两个上白班的店员之外，还有一个上夜班女孩儿。来了这么久覃明月只在群里见过她讲话，并没有见到真人。听锐锐讲，她不是很好相处，但是张冬藏却说她，她只是黑白颠倒，有点社恐而已。

覃明月没有打算在冬藏书店常做，也没打算交什么朋友，她来冬藏书店完全是因为张冬藏，但是又并不抱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可能是覃菲儿的婚姻给了她冲击，菲儿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相了一次亲就结婚，覃明月担心自己以后也会这样。她心里更羡慕覃粒，觉得覃粒在感情里拥有所有的主动权。

从小到大，覃明月都将覃粒作为自己的风向标，哪怕是覃粒最失意落魄的时候，她也崇拜着覃粒。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她。

透过书架的缝隙，她看见张冬藏放下了鼠标，拿起来手机，下一秒她就收到了消息。

覃明月赶忙收回了眼，掏出手机来，原来是覃梦娇在群里@所有人，邀请她和覃粒还有菲儿，去大竹泡温泉。

覃粒正站在张润娟的房间门口，也看了眼三姐发来消息，并没有回。她一夜煎熬，觉得还是应该听覃梦娇的，现在她确实很难受。

自从昨天张润娟看到那条项链，就对她态度冷淡，昨晚更是早早的睡了，今天这个点儿，都该中午了也没见她起床。

“妈，你醒了吗？”覃粒轻轻敲门，留意里面的动静。

外婆听见声音也来到了门口，贴了个耳朵在门上，见听不见什么声响，说道：“这真是奇怪了，你妈妈好多年都没睡过懒觉了。”

覃粒猜张润娟肯定是在给自己怄气，以前她们母女俩闹矛盾，张润娟也是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等她给台阶下。

现在外婆在，覃粒不想让她也跟着搅合进来，连忙将外婆搀扶到客厅，指了指丢丢的碗，说道：“外婆，丢丢没有吃的了，你帮我喂一下吧！”

外婆一皱眉，悄悄问道：“你和你妈，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怎么会吵架。”覃粒否认。

“没吵架也怪怪的，我带丢丢去顶楼晒会儿太阳，你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外婆拍了拍覃粒的手，唉声叹气：“我是老了，管不到她了，你来管。”

外婆去阳台找自己的拐杖，丢丢已经叼着狗绳在门口等着了。虽然外面看起来阳光刺眼，但覃粒还是担心外婆冷着，让她换了件更厚的衣服。

送外婆出了门，覃粒又折回了张润娟的房门前，轻轻叹了一声气，又敲了敲门：“妈，我有点事想和你讲，我进来了。”

覃粒推开门，看见张润娟穿戴整齐，不像才起床的样子，她手里拿着那只玉镯子，低垂着头，不讲话。

知道她是想覃爱民了，覃粒的心一下子更难受了。

她坐到了张润娟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欲语泪先流，开始哭起来。

张润娟见她哭，心下一软，也开始抹眼泪，母女俩都极克制，没出声。

“从小你有什么事儿，都只和你爸爸讲，明明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却事事都瞒着我。”张润娟擦了擦泪，从床头柜扯了两张纸，递给了覃粒。

覃粒收着情绪，哽咽着：“不是什么事儿都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妈，对不起。”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夏天去重庆的时候。我最近其实也想找个机会告诉你，没想到先被你发现了。”覃粒撒着娇抱住了张润娟的胳膊，委屈的瘪了瘪嘴：“知女莫若母，果然我有什么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

“你瞒我的事儿难道还少了？”

张润娟将镯子放进了首饰盒里，又站起来，拉开衣柜里面的保险箱，从里面掏出一张泛黄的医院诊断单。

覃粒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首次怀疑自己的心理有点问题，去省医院的心理科看病，下的诊断通知书。当时她随便揉了揉揣进了兜里，后来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扔了。

“我知道你爸爸的死，让你很难接受，你回来一次，就会想起一次。所以这几年，我也没敢多管你。”张润娟摸了摸她的头发，心疼起来：“小陶和你一样，都是心里留下过创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