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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把后背的拉链拉上去。
黑色的灯芯绒长裙把玲珑有致的躯体包裹起来,只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
如果可以,这一刻他不想做君子,只做个野蛮的人,填满肉.体.和精神的所有空虚。
陈时迁如实想着。
“咦,你怎么上来了?”
桑酒转头问他。
她这个问题就像亚当和夏娃偷食了禁果后,问一句“我们会不会受到惩罚”一样。
他闭上眼沉吸了一口气,试图挥散脑海里那副旖旎的画面,故作冷静地问:“什么时候走?”
桑酒没看出端倪来,从化妆柜里随意拿了一支口红抹上,“马上就好了。”
手指轻轻将唇膏晕开后,满意地朝镜子里的自己一笑,接着转了个圈问他:“我好看吗?”
现下这个场景让陈时迁不由想起大学期间学院里有一位出了名严厉的教授,每回上他的课对学生而言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煎熬,而此刻的桑酒与那位教授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机械性地点头:“好看。”
说完,便慌不择路地跑下楼。
倘若再呆在那,他想他可能会疯。
桑酒看着他逃似的背影,不解:“什么嘛。”
-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现下孟画青正坐在院子里等。
对于陈时迁的到来她并没有多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一般,就连陈时迁也很平静。
为此,桑酒疑惑了好久。
寺里不比家里,三人简简单单吃了顿饭就算是过了个团团圆圆的除夕。
吃完饭,孟女士故意把桑酒支开,“厨房里我做了蜜豆包,桑桑,你去看看好了没。”
桑酒不疑有他,乖乖地跑到厨房。
屋子里,暖炉噼里啪啦烧得很旺。
虽说今天是除夕,但山里寂静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孟画青吹了吹茶面,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地开口:“想清楚了?”
厨房和正厅隔得不远,隔着窗户将将好能看清厨房里的人的一举一动。
桑酒拿着筷子往锅里戳了戳应该是在察看熟了没,接着,皱了皱眉重新盖上锅盖坐回小凳上捧着双颊发呆,没过一会又起身掀开锅盖,一股热气霎时冒上来,她连忙用手甩了甩,复拿起一旁的隔热布捏着蒸笼屉两端从锅子上端下来,最后又着急忙慌地去关火。
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白天特意打理的发型已经乱糟糟地被她绑在脑后。
陈时迁看着这一幕,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能让她进厨房。
收回视线,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如果没有想清楚那今晚我也不会坐在您面前。”
“那就好。”
既然是女儿自己看中的人,那她也没什么好说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待会就和桑桑一起去给她父亲烧柱香吧。”
......
江南过年有烧头香讨吉利的民俗。普宁寺作为申城名寺,每年大老远赶来烧头香的香客众多,是以除夕这夜寺里就没有关门。
桑酒带着陈时迁进入供奉桑之远牌位的偏殿,动作熟练地点燃一支香递给他,又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支。
寺庙大多阴暗,尤其是在晚上,只燃了几盏酥油灯,烛芯在忽明忽暗的光里摇曳不停。
桑酒举着香闭眼跪在蒲团上。
蓦的陈时迁想起当初也是在这里,她蹲在小沙弥前向他求姻缘签,只不过当时的她红裙加身,张扬的不行。
而那支被她写下来送给他的签注至今还完好无损地躺在他书房的匣子里。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两个人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
桑酒起身帮他把柱香插.进.灰炉里。
与此同时,陈时迁对着牌位叩了三叩头,带着虔诚和敬重。
两人走出偏殿,漫无目的地走在小道上。
漆黑的夜里,冷风吹得树枝不断发出簌簌声,听起来阴森又可怕。
但大概是因为身边站了个陈时迁,桑酒并不觉得有多恐怖。
“印象里我父亲是个很温和的人,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和谁发过脾气。我爷爷有三个儿子但唯独我父亲是最不像他的,若是放在古代他一定是个温润儒雅的公子。他很宠我母亲,在家里孟女士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我那些叔叔婶婶就笑话他耙耳朵,可他也不在意,依然把孟女士惯的无法无天。在我爸心里,所有人只分为两类,孟女士和其他人,连我这个女儿都排不上号。”
谈起往事,她满脸幸福,眼里泛着湿润的光。
“他是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遇到车祸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和我视频说给我从国外带了新的玩偶,但是那天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明明他已经到机场了,明明只差一步我就可以见到他了,真的只差一步。”
桑酒的肩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差点失控。
陈时迁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桑酒,在他眼里她永远是坚韧张扬,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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