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1）

第179章

老鸨收敛刚刚的态度，伸手扯住画的一边，将画面展平。她认真的盯着一会儿，才开口道，“神韵有些像。这眼睛嘴巴差不多，只是我记得他那天嘴巴上挂着稀疏胡子，佝偻着脊背，给人贼眉鼠眼的感觉。我看他面相不像个老实的，于是留意了好几眼。”

见她话语朴实，牧山川才收敛了寒意，接着问，“细细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老鸨余光打量了他一眼，牧山川高她差不多一个头，老鸨感受到十足的压迫感，知晓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她撇撇嘴道，“他当时就五尺高，看着像个滑头。初见那日，他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跑，上面还有针线缜密的暗纹。我看他面相和说话，猜他也是衡水人。我问起尹茹的事情，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便安心买下。”

牧山川紧盯着老鸨，见她目光没有躲闪，“秦尹茹说自己在留仙楼才醒来，这是真的？为何买卖的时候你当时不弄醒她？”

“怎么没有？”提到这件事，老鸨猛地响起咬牙道，“我还用力拍她。谁知尹茹一点动静也没有。留仙楼怎么可能要一个有缺陷的女人？万一她哪不行耽误我做生意怎么行？可田铁柱扬言尹茹什么毛病都没有，加之他要钱低。尹茹长相什么的都好，我才答应他的。”

牧山川挑了挑眉梢，“你们商量多少钱？”

要命！早知道当时与他们交易的时候该立字据。老鸨这回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结结巴巴的含糊道，“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咱们做生意的可不能反悔，你们再要给回来我也不要了。”

牧山川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看来楚岚确实还是个大冤头，“我只是问问，不会反悔。”

老鸨目光闪烁着伸出一个手指头，不说话。

“一千两？”

老鸨摇摇头，牧山川蹙起眉，目光凌厉，“我没空跟你猜字谜。”

“一百两。”老鸨苦笑道。

收了五千两，这老鸨还真是会宰。他皱眉，“她昏睡成那样，难道田铁柱一句都没解释？”

见他转换话题，没纠结钱的事。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再迟疑，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托盘而出，“他跟我解释过，说是怕尹茹不老实，况且她双亲刚刚逝去，心灰意冷，怕她寻死寻活的，所以下了点药让她安分一些。田铁柱还跟我提了一句，说他本不想卖掉，只是葬礼要钱，身上还有债，家中儿子要念书，实在养活不了尹茹了，只好将她送来。”

牧山川听着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些蹊跷。

老鸨观察他的神色，再度开口，“哦，他跟我说他从衡水千里迢迢过来，就是怕自己后悔所以才带着尹茹来祁县这里。”

一切听起来合乎逻辑，只是他仍然觉得不对。他重新在脑海捋了一边，依旧没什么发现。连夜未睡让牧山川大脑迟钝，这会又过度思考，太阳穴处隐隐胀痛。

天色已经大亮了，日光挥洒大地。街上的行人慢慢多起来，小贩的吆喝声不断。

他心中记挂着这件事，边这边想，突然脑袋灵光一闪，他停住脚步恍然大悟。他明白是哪里出现问题了。田铁柱如果身负外债，又为何只向老鸨拿一百两呢？

倘若秦尹茹醒了，田铁柱大可以将她多去几家青楼，不愁没有好价钱。草草的卖掉尹茹，看起来就是急切的甩掉这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