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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我将一番话说的没有情绪，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站的上锋。面对他时我明明总是万分情绪化的，可此刻我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机器，疏离而冷漠。

电话这头是母亲的生死未卜，电话那头是男人压着怒火的沉默悠长，两面，两面都令我窒息。

我无法承受这样的压抑，索性对徵翊开口说，“我现在有些急事，稍后再联系，可以吗？”

男人无声回应，而此时手术室灯灭，一众人推着母亲出来，我浑身忍不住的发抖，“母亲......”

此刻我已经顾不得再跟男人僵持，挂断电话便扑了上去，主刀医生额头上尽是冷汗，但他深吐了一口气，用流利的英语道病人的已经暂脱离生命危险，只是依照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也只能再撑一个月。

一个月......…

我从未觉得过一个月时间这样短暂，不过是三十天，不过是三十天而已。

我的母亲最多只能活三十天，当生命以天来计数的时候，该是怎样的绝望与无助。

母亲没有醒来，这一晚我陪在她病床前，一夜无眠。

只是天蒙蒙亮时我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又做了一个梦，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有我的父亲母亲，我的一对儿女，却独独没有我的丈夫，没有我的爱人。

难过包围了我，心口压抑到泪流，我就这么流着泪，一下子惊醒过来。

我没有想到守在我身旁的竟是母亲，她坐在轮椅之上，远远看着我，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打量。

我挣扎着要起身，母亲伸手像是要阻拦我，只是她在轮椅上，不方便行走。此刻她看着我的眼眸，我转过脑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问，“我睡了多久。”

母亲滑动轮椅过来摸了摸我的身体，“苡儿，你累到了。都是母亲不好，让你忙前忙后。睡的时间也不久，一天而已，只是你的脸色不大好，我已经叫家嫂给你炖了鸡汤，你起来喝就好。”

最近确实嗜睡，身体也是疲乏到底，以前难得这样，以前哪怕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起来也是神采奕奕。

也有可能是老了吧，身体开始不好。但也确实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又能老到哪里去。应该是死过一次的原因吧，死过一次了，身体很不好。如今母亲又是这样的局面，我的人生终究是一团糟的。

我这样想着，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母亲摸着我的脸庞，苡儿，你开心一些，不要忧愁着一张脸，不要再为母亲担心。”

我红了红眼眶，“母亲，我不想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