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皇帝的抉择（1/2）

「聂初昊似乎心中已有决断，转过身来，注视着身前蹲在地上的身影：“为什么要出来？今天你若不出来，最多只会死一个紫鹃。”」

慕容悠觉得有把尖锥捅进心里，一下一下，竟连吸气也会生疼。手指弯曲紧握，让指甲刺进掌心的肉里，转望向清浅，低声道：“琉璃。”

不错，清浅就是琉璃。

那个从容婉约，清丽绝伦的琉璃，她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婢女，她是聂初昊誓要保护的人，她是清浅。

琉璃被聂初昊轻揽在怀里，蹙眉看着慕容悠，神色复杂。

慕容悠从站出来起，就知道今天这事不可能善了了。他可以为了琉璃不惜下令杀跟随他多年的紫鹃，他会不会杀她呢？

不对，紫鹃跟随他这么多年，为何会不知道他与琉璃的事？

琉璃虽说是太后的婢女，但是太后极宠她，按道理聂初昊若要一个女人，完全不需要这么神秘，怕被人知道。那么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琉璃的身份——她是潜伏在太后身边的人！

他是想要琉璃从太后那探听到什么消息吗？

这一想通透，就明白了其中的内里。她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么太后那必然有着什么聂初昊必须要知道的秘密，才会把心爱的清浅安排到那边，去打探消息。

十一，林萧，常在，这几人都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紫鹃是后来才被训练成暗卫，成了他的手下，难怪这么秘密的事她不知道了。

现在这个秘密又多了她知道……

想通之后，凝向聂初昊，笑道：“皇上，你要如何处置我？”

聂初昊眯了眯眼，放开了琉璃，上前两步，紧盯着她，那火焠般沉涤狠戾的眸光，仿佛要把她撕碎，又狠狠阖上眼睛，转过身。

心中不断的计较与衡量，从没有这么一刻，他也会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琉璃轻唤：“阿满……”

两个简单的字，却让矗立在那不动的人都浑身一震。不错那“阿满”无疑是在提醒他和她，他们之间有着一道极深的鸿沟。

更提醒着聂初昊，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

十一和林萧他们对看了一眼，这样的情况真不知该如何处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慕容悠。

林萧首先站了出来，“皇上，琉璃的身份万不能泄露，一旦泄露出去，奴才恐怕太后那……还请皇上决断！”

仿佛被雪水迎头泼下，全身无一处不寒彻骨。慕容悠一听林萧的意思，就知道他在劝皇帝杀了她。

十一急道：“五哥三思啊。”皇兄对慕容悠，早已到了快要疯狂的地步了，此刻若狠下心来，那么他日必将后悔。

“十一王爷，这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啊。”林萧痛声道。

常在看了看十一，又看了看林萧，撩起衣摆跪下，低声道：“皇上，您决断吧！”

“万万不可！”十一还想争辩，却被聂初昊一声喝：“都给朕闭嘴！”

所有人全没了声音，只是惊恐地看着他。

紫鹃从呆愣中醒来，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争论什么，疯了一般冲上来，哭道：“娘娘，奴婢背叛了你，给你点那天竺葵，想要害你不能怀孕。就连那一月前的汤，奴婢本想把那避子的药放进去的。所以我不值得你为我死啊，你为何要出来啊！”

慕容悠微愣，紫鹃的话里意思是她并没有端那药给她喝，所以才让她怀上了这个孩子？

琉璃一惊，失声问：“阿满，她怀了你的孩子？”目光转向慕容悠的腹部，一向从容大度的人，这会也不能再不动声色，眼里有着忧伤和嫉妒。

前方那个面对自己的男人，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闭着眼，脸上露出痛苦。不错，是痛苦！琉璃心中一痛：慕容悠在他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她的阿满一向以她为重，疼她到心里，就是她那玉佩丢了，他也承诺谁拣了必将灭口。一直很肯定地认为，他爱自己。可是此刻，看他如此痛苦的神情，她不敢确定了。

慕容悠凝看前方背对着她的男人，从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以前认为自己心灰意冷，最多心死也就算是最糟的了，却没想到此刻会面对生与死。

那个人是在考虑要不要杀她吗？哼，如果他真的在考虑，那就证明他已经动了杀心。

朝旁边的十一轻轻一笑，她在心中是感激他的，这里的人除了他愿意为她说一句话，其他的人都在劝那人杀她。

十一皱起了眉，转开了视线，忽然觉得不忍见慕容悠那心碎的眼。虽与她相交不多，但是几次遇见，经历过同生共死，对她难免有了恻隐之心。

可是现在的局势，还都全看皇兄如何决断了，他也实在有心无力。

紫鹃忽然跪倒在聂初昊脚下，头叩到地上，砰砰作响，哽咽道：“主上，奴婢求您放了娘娘，娘娘并非多话之人，绝不会泄露琉璃姑姑的身份的。若真要杀一个人来抵的话，求您杀了奴婢吧。”

慕容悠心口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