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重回上京（1/6）

芊语静静的看着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的未央，带点点的心疼。一路走来，芊语能看到未央为了报仇做了多少。

一个官家小姐，不顾世俗的眼光，抛头露面的去歌舞坊那样的地方跳舞，天知道当时的未央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走进那间歌舞坊，与那个歌舞坊坊主攀谈商议。

虽然，芊语不知道未央心中的自有主张是个什么主张，但是，芊语明白未央敢这么豁出去的去表演，肯定是很有计划的。

自从从那个小县城回来以后，未央基本上每天都早起去后山练剑，这好像成了未央每日必修的课程。也是唯一的课程，除了吃饭睡觉喝药，就成日里泡在竹林里练剑。

未央呆呆的看着芊语，缓缓的说道：“这么久了，我觉得，是我出马的时候了！”

芊语愣了一下，看着未央问道：“你要做什么？你还要回那个歌舞坊吗？”

未央愣了很久之后，才缓缓的点点头：“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我的舞就白跳了。”

芊语看一眼未央：“好，我现在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就出发。”

未央摇摇头：“不，这是我自己的仇恨，不应该把你牵扯进去，所以，今后的复仇之路，我一个人走，等我报了仇，我就回来，我们在一起好好生活。”

芊语看着未央很久，带点哽咽的问道：“我怕这一别就是永远。那我宁愿陪着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个照应。”

“太冒险了，我说过我不能拖累你。你还有自己的生活。”未央摇摇头。芊语看着未央良久，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先去收拾行李。”

“芊语……”未央看着芊语的模样，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最后也只能对着芊语的背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未央心想：“若不是这血海深仇……”

夜里两个人背对背睡着，两个人都没有睡着，但是谁也都没有说话，未央不知道在这离别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芊语则是自己心中自由考量，所以也不说话。未央却误解了芊语，以为芊语是生气自己将离别说的这么云淡风轻，所以才不说话。

整整一夜未央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说睡着了吧，芊语只要一翻身，自己就能感觉得到。若说没睡着吧，一夜里尽做了些奇奇怪怪的梦。

所以，芊语大清早爬起来的时候，未央也一个激灵的醒了，未央却只是躺在床上没有起身，听着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未央忽然觉得很安心。

可是未央明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没有资格去享受这种安乐的生活。心中滔天的仇恨逼着她前进，这样的她注定没有办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当时在歌舞坊的时候，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去登台表演。将自己的伤口撕开，撒盐。让自己在切身体会的痛一次。就是为了能为自己铺垫一条通向皇宫的复仇路。

就算失了八年的记忆，她也知道，也懂，大齐是一个崇尚歌舞的国家。凌波舞又是极难学成的舞蹈。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会有爱才之人过来寻她。

那么，等到宫中有宫宴的时候，宫中的教坊史就有可能出来寻找新的血液来注入到宫宴的表演当中，这个时候，她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自己却不想孤注一掷，苦等一个极为重要的宫宴，那么自己的复仇之期可就遥遥无期了。所以，她跳，然后消失。任凭自己的凌波舞在坊间声名鹊起，迟早都会传进教坊史的耳中。

此一来，进宫之期就不会远了。她选择此时出山，就是因为宫中的中秋宴近在眼前。有了之前的造势，教坊史必然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凌波舞最好，那么必会想尽办法来寻她，进宫就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未央望着碧青色的帐顶，皱眉凝思，此时真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是这东风……未央瞅了瞅那把在铁匠铺子里面打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剑的所谓剑，无奈的叹口气。她现在更需要一把软剑，缠在腰间，才能有机会将武器带进皇宫。

未央还在为了武器的事情纠结，就听见芊语站在卧房门口，声音柔柔的说道：“起身吧，吃了饭就该出发了。你复仇艰险，不带着我走，我可以理解，但是至少让我送你到县城。”

未央定定的盯着芊语的眼睛，芊语目光如炬的看着未央，没有半点儿的躲闪。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盏茶时间，未央才落下阵来，点头答应了芊语的要求。

这次出发，芊语没有背那个竹篓子，而是背了一个包袱。包袱里面只放了两日的干粮，还有两件换洗衣服。未央看着芊语背着包袱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能默默地跟上。

未央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应该说点儿什么，好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但是搜脑刮肠了老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挤出来，就小跑了两步，跟芊语并肩而行。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两人到了县城大门口，未央看着芊语道：“行了，就送到这儿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我还是把你送到歌舞坊门口吧。”芊语将肩膀上的包袱顺了顺，往肩窝处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