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1/3）

天色阴沉，雾色低垂，朔风凛冽，万物萧条，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生命竟然如此的脆弱。

兄弟们九死一生的危险将颜伯卿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可是如今他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兄弟们面如死灰，横七竖八地歪躺在地上，眼神是那么空洞与无助。

曾经纵横捭阖于豫西北的豫七狼落得如此田地，怎能不让人心灰意冷，欲哭无泪。

老四忽然起身，挺立在猎猎风中，环视了一下垂头丧气的兄弟们骂道：“都怎么了？连个屁都不放，怎么办？老二发个话。”

老二无可奈何地往后一躺道：“天黑找个村，老四你去弄点麻醉药，让老五做手术。”

老三脑袋上挂彩了，马战婷正在给他上刀创药，他满脸木然地低着头道：“鬼子现在还在扫荡，此地也不宜久留。”

这时老五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金算盘，突然蹦了起来道：“日他爹的，今是赔大了，竟然损失五千个大洋。”

老六正无趣地捏着兰花指抽烟的时候，突然被他这一下险些尖叫起来。

老七上去捂住了老六的嘴，恳求道：“六姐，你就别跟猫叫春地叫唤了，兄弟们求你了。”

老六刚要发威，但看见老二一脸严肃的样子，无奈地朝老七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都别吵吵了？听我说！”

老二挥挥手让大家静下来，然后手一指，但见曲折蜿蜒的山沟里出现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行迹匆匆。

大家暗暗拉上枪栓，严阵以待，以防万一。

这时老四忽然叫道：“咦！怎么是马葫芦，不！马师长。”

马站婷一下子凑上前去，醉人的花香差点令老四窒息，老四连连躲开一点距离。

“不错！是我哥。”

马站婷欲要蹿出去接应马站青，被老三拉了回来，气色凝重道：“等等！”

这时树林后面蹿出一队日本兵，叽里咕噜地叫嚣着，意思好像是让马战青站住。

“我要救我哥！”

马战婷忽然推开老三，就被老六一掌给拍晕了，老六眼睛一瞪，尖声娇气道：“姑娘家家的叫什么叫？”

老三感动地谢道：“六弟，谢了。”

“老七、老四，带上兄弟迂回过去，背后打击，老六，我上去协助马师长突围。”

老二刚要跳出山壕，就被老五拉住了。

“那我弄啥去？”

“能弄啥？照顾大哥。”

老二推开老五就闪身窜出了一丈开外。

马战青此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鬼子们追得无路可逃，忽然反身抬手一枪放倒一个鬼子，然后抹摸了一下自己的油亮的葫芦头，满脸横肉，睁眦怒视眦怒视道：“哪个不怕死的上来？”

这时一个身穿黄呢子大衣，高筒靴，身材高瘦的日本军官，将指挥刀往刀鞘里一送，用生硬的中国话道：“马萨，你地，我地佩服，支那军地骄傲，然而，如今你已走投无路，皇军地欢迎你加入。”

马战青牛眼一瞪，骂道：“奶奶个熊的，中国话都没有学会，竟然让老子投降。”

日本军官疑惑道：“纳尼？”

马战青挺了挺腰身道：“我马战青戎马一生，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要让我当你们日本人的狗，想都别想。”

“对！妈的巴子的，把我们马家军看成什么了？兄弟们也是站着撒尿的主，不是靠墙的狗。”

马油帽子一甩，抽出宽背大刀，寒光闪闪，迎风猎猎，吟唱出英雄岁月的哀歌。

马家军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抽出了大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日本军官感到了一阵阵杀气扑面而来，他感到热血沸腾，当机立断，所有的人退下子弹准备白刃战。

噼里啪啦！黄澄澄的子弹从枪膛里退了出来，然后如同潮水一般向马家军涌了上来。

马战青首当其冲，手中的佩刀一刀洞穿了一个日本兵的喉咙，然后直冲向日本军官，两个人拉开了架势。

这个日本军官的确是一个高手，数十招过后，马战青有点招架不住了，有几刀险些调断他的鼻梁骨。

这个日本军官也为马战青的刀法暗暗叫好，可是更多的是鄙夷不屑，认为马战青与他相比之下，还是欠火候许多。

忽然那日本军官近身迎上，一刀着中了马战青的左眼，马战青顿时惨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捂住了眼睛，鲜血淋漓从他的指间流出。

日本军官见一刀得手，连忙向马战青的胸膛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油扑身而上，拦腰抱住了日本军官，如此变故着实让他大惊失色，然而他很快反过神来，一刀捅进了马油的后背，马油挣扎了一下，依然不放，咬紧牙关，将日本军官放倒在一棵枯树上，自己却被带倒在地上，这时几个日本兵端起刺刀扎进了马油的肚子里，挑出了血淋淋的肠子。

马油浑身抽搐了一下死去。

日本军官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