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三十一、下毒之人（1/2）

“黑蛊教高手如云，胜过我等的何止六七十人。“陈长洪叹道。

“黑蛊教害民杀官，无法无天、作恶多端。朝廷深以为患，下令歼之。黑蛊教闻之竟然闯入皇宫，杀死宫人，恐吓圣上，实乃罪大恶极，无异反叛。无奈黑蛊教总坛地处边陲险恶之地，易守难攻，贼人阴诈诡变。英勇之士多番前往围剿，却死伤惨重，一功未竟。直是令贼人狂焰更灼，妄言天下再无英雄！“马兆语调渐次低沉，说来感叹不已。

方乞丐瞠目而视，场中只闻马陈二人说来，余人都沉默静听。

“黑蛊教疯狂报复，又造累累血案，江湖中人人自危。因此，前首辅叶老大人亲自邀得方兄出手。那一战之后，方兄更是声震寰宇，无人不惧。朝廷有意招揽方兄不成，首辅叶大人便与方兄许下互不相扰的约定。”马兆眼中闪过尊崇之色，“时移事移，前首辅叶老大人退仕已久，方兄当年壮举，试问天下几人犹记？但朝廷却未忘怀，一直谨守承诺，这许多年来，可曾开罪方兄半分？“马兆一顿，看向方乞丐惋惜道：“方兄游历天下，向来行踪飘忽，何等逍遥自在！却为何要自毁约定，帮助此人？现下魏公公主理朝政，得罪他老人家的都没有好下场，真是不该啊。”

马兆拱手过额，向天一拜，面容一抽，颤手垂下，张口欲喘又闭口忍下。

“哼，姓魏的阉人欺群罔上，道行逆施，苍生怨声载道，人神共愤，杀光了你们，老夫便进宫取了他的首级。”方乞丐声色俱厉唾道：“替阉党卖命，还说得光冕堂皇，老夫当年真是错看了你们。”

“早得一日，方兄之言我等自然深信不疑，也绝不敢得罪方兄。”马兆脸微红，摇摇头，“方兄前日击退东厂军马，助此人逃云，翌日东厂薛公公便下来圣旨，令我等擒拿方兄，我等不岂敢抗旨，实在身不由己。”

“为何无人知会与我？”卢杉堉携手大夫人上前一步，坚定道：“就算天塌地陷，卢家庄也绝不与方兄为敌。”

“哎，意料之中，未先行告知便是为此。卢家庄上下几百口、庄外依附的几千庄户，这数千人白白为他陪葬，卢兄何忍？我万万不能答应。”马兆急声道，“卢兄与他情谊深重，可曾想过卢家庄并非人人都如你这般？”

卢杉堉一皱眉，眼望前方喊道：“二弟、三弟。”

“大哥。”卢杉士、卢杉堉从人群中齐声走出，目视方乞丐戒备十足。

“你俩是何想来？”卢杉堉瞪眼问道。

“大哥，方兄予卢家庄有大恩，我本该与大哥同心，但若是致卢家庄遭受灭顶之灾，我认为不…不妥。”卢杉士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卢杉堉。

“大哥，我…我也如此以为。”卢杉骅欠下身，低目和道。

“你们，好…好…，”卢杉堉怒色一闪，神色惨变：“我兄弟三人从来一条心，年少时，同仇敌忾，对敌同上阵。清儿受制，你俩却立于人后，迟迟不动，我已知有异，犹不死心，总要亲口问个清楚明白。“卢杉士、卢杉堉面有愧色，头垂得更低。

“哈哈，不如不问，你们与我这大哥已然离心。你俩早已知晓，却欺瞒于我，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哥吗？”卢杉堉吼道。

“大哥息怒，马兄昨日确曾寻我二人相商此事，因知大哥重义，若您知晓，必不会同意还会加以阻挠。我俩思来想去，为卢家庄数千人命计，只得先瞒下大哥大嫂。”卢杉士“通”地单膝跪下，“若能保全卢家，无论事后大哥大嫂如何责罚，二弟绝无二话。”

“只要卢家无恙，愿受大哥大嫂刀剐之刑。”卢杉骅也单膝跪下。

“哈哈…，”卢杉堉怒笑，须发贲张，“我的好兄弟啊，你俩陷我于不义不仁，我有何面目见方兄？”

“你俩何等居心？陷你大哥于不义，也不要清儿活了么？”大夫人状若癫狂，扬掌掴向二人。

卢杉堉伸手拦下，大夫人手掌停在了半空，神情凄婉，却也再打不下去。

“大嫂，此情纯属意外，那想到恰在清儿敬酒之时他突然发作。”卢杉士急道，眼神焦灼。

“为何拦我？”大夫人方寸已乱，回首怜爱地望往小娘子，顷刻泪如泉涌。

小娘子眼睑微阖，似已昏了过去。

“事已至此，杀了他俩也是于事无补，怪只怪我这大哥无用，没教导好他们。”卢杉堉轻缓放脱大夫人手臂，向方乞丐走近两步，将大夫人置于身后。

面对方乞丐，他躬身环臂一揖，沉声道：“卢某有愧，不曾管好家人，我虽全然不知此事，却知方兄必然难信，但清儿确属无辜的，求方兄放了清儿，由卢某替下，亲送方兄离庄。”

卢杉堉说完，运指贯力戳向左腋下。

“不可、不可…”大夫人、卢杉士、卢杉骅、马兆、陈长洪等相继大叫。

“他已中剧毒，逃不了了，大哥何必如此。”卢杉骅急道。

“方兄人中龙凤，以他性情，若非被你等施了暗算，只怕厅中之人早已身首异处，无一活口呢。”卢杉堉指尖微微一顿，突侧身问道，“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