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纸条（2/2）

竹小筑回去。

“咕咚”身后传来响声，沈曲惊得往后一瞅，不禁哑然失笑。

亭上长廊中一人趴伏在地，瞧那宦官服饰、那身材，不是季德子还会是何人，没想到真被沈曲言中了，季德子滑跤了。

朱由检、王承恩已笑了出来，小太监们强憋住笑，不敢怠慢地扶起季德子。

这一跤摔脱了网巾，摔乱了季德子的长发。

“殿下，殿下，请下令捉住他，他会妖法，刚使妖法绊倒了奴才。”季德子披头散发被扶了起来，不知是气急败坏，还是真以为沈曲会妖法心下惊恐，手指沈曲高声嚷道。

“休得胡语，是你自个不慎，怎怪得他人。”朱由检斥道。

“殿下英明，季公公，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我离得这般远，而且也不会妖法。”沈曲申辩道。

“你…你，咱家…”季德子见朱由检不信，急得说不清话，手指沈曲抖动不止。

“本王乏了，回吧。”朱由检不耐，顾自前行，王承恩赶紧赶了上去。

“公公，小的们扶您走。”小太监们讨好道。

季德子眼望朱由检走远了，无奈地瞪得沈曲一眼，由着小太监们搀扶而去。

沈曲得意往回走：“老子不会真会法术吧，应该是未卜先知才对。”

“咻、咻咻”他竖起右手食指、中指，胡乱挥舞着，口中配着音。

随后两日，他白日里就去扶夕亭陪朱由检下棋，朱由检都会借故遣开王承恩、季德子等人。

朱由检与沈曲边下棋边低声评论时事，抒发心中情怀，令沈曲深切地感受到了朱由检的远大胸怀抱负，更坚定了他辅佐的决心。朱由检未再追问面相之事，足见他小小年纪已性子沉稳，城府不浅。

季德子却似乎从此怕了他，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生怕沈曲又使妖法害他，朱由检支走他，他正求之不得。

沈曲与王承恩虽说话不多，沈曲有意与他拉近关系，寻机也会聊上几句，两人相处和气，互相印象也是不差。午时抽空在小丁子的带领下去春水的住处瞧了瞧，教导春水的嬷嬷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对人客气和蔼，春水与嬷嬷甚是亲热，他本还担心春水会受人欺负，这下终于放下心来。

春水这几日没有白呆，举止言行都有了改变，变得规矩了许多，多亏了那嬷嬷调教得好。

面部的伤肿又退了不少，易容已然失效，已能瞧出他的本来面目。

春水睁大眼睛瞧着他，喜道：“大哥真的不老。”

“小丫头，我怎会骗你，你大哥我还年轻着呢。”沈曲大笑道。

一席话把小丁子和嬷嬷逗笑了，春水更是笑着频频点头。

晚间回到住处，他也总会支开小丁子，独自在屋外练习腿功，也练得卓有成效，虽做不到身心合一，倒也勉强达到了收发自如。练得越熟，他越感觉到只贯通了右脚，气息转动时微有迟滞，而且力量太弱，上掠至多一丈多高，掠远至多三丈，若连续掠得得四五次就会生出乏力之感，后继无力，意念再如何驱使，也驱不出气来了。

必须打通全身经脉，融汇“异气”在体内无碍流动，才能令他快速学武有成。可惜没有好的内功心法，张贵宝附在他耳边所说不知真假，他不敢练，怕又练得全身不遂；玉尘子道长给的正一心法太过低浅，已驱使不动“异气”，若按照正一心法循序渐进的练起，练个几十年才有所成，他又没有耐心。

当下只得寄希望在将要拜师的方姓乞丐身上了，若他真是世外高人，死皮赖脸地求也求得方乞丐收他为徒，听杜老的话，就算打他骂他也不退缩，只求学到真本事，不要脸又如何。他本来脸皮就厚，这些日子过来他深刻认为，厚脸皮才有饭吃，才能活得下去；死要面子争不必要的骨气，死了也没人可怜同情。

第四日申时一刻从扶夕亭回到月字号房，坐于屋内等待小丁子送餐来，心下想着计算着还得几日就要去往城西土地庙。

“夺”一物从外穿破窗纸落于桌上，惊得他一越而起，闪于一旁，警觉地望向窗外。

那一物落于桌面后便再无动静，左方窗纸中央破了一个小洞，那物正是从此处射入。

沈曲细瞧射入之物，见是揉作一团的一纸卷，并非暗器之物。

他心下稍安，瞧来并非有人要暗算于他，难道是有人恶作剧？会不会是季德子所为？

迅速将纸团抓入手中，又四周瞧瞧，将褶皱的纸团舒展开来，纸上有字，他定睛一瞧，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