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08向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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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颖华一早出去，谭辉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日本情报机关的高级间谍。希望从他那里了解美国人和东江纵队的相关情报。所以，他现在还能躺在她的沙发床上，而不是宪兵队的老虎凳上。

审讯者询问的方向，就是他们希望得到的东西，因此，在应对审讯的过程中，第一要素就是摸清审讯者兴趣所在……

他还记得教官在反审讯训练时说的话。因此，他知道，陈颖华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盟军和东江纵队合作的情报，昨晚他顺着说了一些，这些情况当然是假的。但这样能暂时保证自身的安全。假情报能提高自身的地位，同时迷惑敌人，这是常识，但，陈颖华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一切，他想向纵队领导汇报，同时听取他们的建议。但现在自己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外面的宪兵明显的加强了警戒，但好像不是针对他的，整个港岛戒严，加强对日本银行的安全保卫也是正常的。

他决定等等看。

趁着陈颖华出去，他决定搜查这个女人的房间。他从客厅的钢琴上取下一段钢丝，做了一个万能钥匙，用它打开了女人的卧室。

一眼看过去，陈颖华的卧室显得十分奢华，与她平时简朴的打扮很不相称。但衣柜里的和服就证实了谭辉的猜测，陈颖华是日本人。

仔细检查了衣柜和卧室里的角落，他心里有谱了。

中午，陈颖华回来了，手里提着很珍贵的新鲜蔬菜和牛肉。

“外面还在戒严，我们今天一点业务也没有。”陈颖华径自走进厨房做饭：“你也饿了吧，我烧饭，今天有牛肉，不过价格可不低。”

谭辉本来想故意问问，现在香港都有卖人肉包子的了，还能从哪儿弄到牛肉，但他没有这样做。

对方肯定是一个很有经验的间谍。会引起她的注意。

“我真的想赶快回去，”谭辉说，“临走时，我命令他们撤离在西贡的据点，也不知道他们撤离了没有。”

陈颖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忙着做饭，只是淡淡地说：“你的命令，他们能不执行吗？何况现在是什么时候？日本人在外面都疯狂了。今天在码头上又枪毙了十几个人，都是没带住民证的。”

很快，她将一盘土豆烧牛肉端上桌子，顿时满屋生香。

“你能喝酒吧？我这里有酒，是我那个朋友剩下的，你先喝点，等一会儿米饭就好了。”

谭辉说：“颖华，你是日本人吧？”

陈颖华并没有惊讶，而是淡淡地说：“我生在日本，算是日本人吧。不过，我是在满洲长大的。”她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

谭辉指指桌上的菜：“你放了大酱。这种黄豆做的大酱只有日本、朝鲜和中国东北人喜欢。真正的俄国菜里面是没有大酱的。”

“你懂得俄国菜？”

“嗯，学过，懂得一些基本知识。”

“这也是训练科目吗？”

“是的！”谭辉说：“一战以后，凡尔赛条约禁止德国拥有空军，因此很多空军设备和训练都是在苏联进行的。在1941年6月以前，德国和苏联有密切的关系，无论是军事领域还是经济领域。空降兵学院就有苏联学员，像我一样。”

“你认为德国能打败苏联吗？”陈颖华问。

“能，但是很难！”谭辉说，“德国有着世界上一流的军队，尤其是德国陆军，从战术思想、军事理论和装备，训练都是一流的。苏联军队数量上的优势已经不值一提。不过，彻底击败苏联的可能不大，因为占领这样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需要大量的军队。将来，可能是德国军队占领乌克兰和高加索地区，占领的目的是取得小麦、石油和煤炭。一些德军控制区域可能会建立一个类似于中国汪精卫政府这样的机构来管理，同时作为缓冲。苏维埃可能退到西伯利亚。他们还得防范日本在取得东南亚以后，反过手来进攻他们。”

“谭大哥，你觉得我们能战胜日本人吗？”陈颖华问。

“就是委员长说的，用时间换空间，慢慢熬，熬的日本没有战略资源。”

“但是，日军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提出以战养战的原则，在华北、东北地区，他们就是这样做的。不仅能够满足军队的需要，而且能供应国内的需要。现在占领东南亚，就是为进一步巩固工业原料来源做准备。”

谭辉说：“是啊，这将是一个很漫长的阶段。也可能，你我都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天了。”

两杯酒一会儿就干了，陈颖华的脸上带了粉色：“人生苦短呐。这样抗日抗日的，要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辈子就抗日吧。”

谭辉说：“我是个军人，总不能吃闲饭吧。打仗就是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没仗打才悲哀呢。”

陈颖华说：“有的时候，我也在想，管他什么东京还是南京，管他国民党共产党，只要是能安安生生的，老百姓能过安稳日子就行。实际上，没共产党游击队、没有重庆军活动的地方，日本人也对老百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