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弃帅保车（1/2）

小川执红棋先行，谨慎地将炮移到中间，对面黑棋则是跳马，看来和普通象棋差不多，接下来小川又试着移动其它，发现也是和普通象棋类似，也正如小川所想，这棋盘上的将帅没有九宫格的束缚，是可以自由移动的，而且就连兵卒也可以后退。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大的区别。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小川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了些许绿豆般大小的汗珠，凝儿不懂这象棋之道，只能默默地在后面轻轻地为小川擦去汗水，而小川总会回头给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这偌大的石洞内，显得无比温馨。

寂静之中，只有小川头顶上那一滴滴毒液缓缓滴落入金钵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得沉重起来，表明金钵内的水越来越慢了，这声音就如同死神降临前的梵歌，显得诡异而恐怖。

小川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受这水滴声的干扰，但只要一盯着棋盘凝神思考时，他就感觉头顶上似乎有液体落下，冰凉彻骨。而往往一抬头，却是什么也没有。这种异常静谧的氛围，让人心神不宁的感觉着实会使人陷入疯狂状态。

凝儿看出了小川心中的焦躁与不安，然而她仍旧没有说什么，只是做着她该做的事情，默默地为小川擦汗，然后轻轻地握了握小川的手。

一股冰凉从手上传来，让小川内心平静了不少，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恐惧剔除，或许是头顶上的恐惧如阴霾一般深藏在他的心里，竟使小川的红棋一度陷入危机之中，眼下便是最为危急的时候。小川不得不停下来，将棋盘上的局势仔细地分析着。

他本不善于下棋，但如今关乎生死，小川下的每一步棋都显得十分谨慎。他走了约半个时辰，这棋盘上如战场一般激烈，红黑双方俱是杀的昏天黑地，局势呈胶着状态，而刚才小川一时分神竟是将自己逼入险境，还好凝儿及时为自己排除了恐惧，才使得不至于再落入黑棋的更深的圈套。

但除此之外，小川发现，这黑棋布局虽然巧妙，但它的棋子显然已剩的不多了，仅有一车双马，而自己这边还有双车、双马，单这样看上去，只怕自己还是有几分胜算的。但这棋局乃是先人所布，一定有更为精妙之处。因此，这局势越是明朗，小川下的越是小心翼翼。

但是很奇怪，小川布下的几个简单陷阱，黑棋居然全部落入了，双马纷纷被红棋吃掉，眼下黑棋只剩下一车和几个小卒。

小川大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局势想不赢都难啊。而身后沉默了许久的莹儿也轻声问道：“小川哥哥，你可是要赢了？”

小川道：“嗯，虽然还未见胜负，但总算压过它了。”

凝儿也是一喜，忽然又有些担心地说道：“那你要快些了，我刚才腾空看了看，这金钵已经装满一大半了，只怕再过几盏茶的功夫，这金钵就要装满了。”

小川点了点头，正欲落子，忽然听见头顶上方的滴落声变得迅疾了起来，似乎比之前快了好几倍。凝儿腾空一跃，面色一变，忍不住说道：“糟了，水流变快了！”

小川心中一惊，脑袋里“嗡”的一声，手中一滑，棋子竟是直接掉了下去。

小川大惊，欲拾起棋子，但无论如何就是拔不起来，而那边黑棋也迅速落子，看来是悔不了棋了。

惊吓过后，小川再看这棋盘，不由得是冷汗直冒，只见局势竟然是骤然突变，黑棋的三个卒已是跨过了楚河汉界，直逼自己的帅，而那边的车也是吃掉了自己的一个马。自己竟是陷入了被动局面。

棋盘上如战场一般厮杀甚紧，而水流的速度依旧是那么快，只怕一盏茶的功夫毒液就会从金钵中溢出，而这液体小川在那条小道上是见过的，也许只需几滴，自己整个人将会被完全腐蚀。

小川心智大乱，左支右绌，却仍旧难以挡得住黑棋的攻势。凝儿再一次过去为小川擦汗，却听见小川一声咆哮：“走开！”

这般对死亡的恐惧，竟真的会使人陷入疯狂，丧失本性么？

这一声咆哮犹如惊雷一般，凝儿惊恐地收回了双手，眼角有泪水流出，倒不是在责怪小川，而是怨恨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说出那句话，才使得小川突然紧张，以至于此，但她现在，只有无力地望着小川的背影，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小川那焦躁的身子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他的双脚被束缚住了，只能努力地转过身子，看着眼角泛着泪光的凝儿，心中一阵痛楚，道：“凝儿，我，我……”

凝儿摇了摇头，泪水滑过的嘴角竟是微微上扬，道：“凝儿不怪小川哥哥，是凝儿不好，凝儿对不起小川哥哥，凝儿不能为小川哥哥做些什么，却总是为小川哥哥添乱，凝儿真是……”

“凝儿，你过来。”凝儿还未说完，却听见了小川的一声呼唤。

凝儿怔怔地走了过去，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唇边一阵温暖，接着小川一笑，竟是带着几分苦涩与苍凉，道：“这盘棋，我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凝儿先是一惊，接着向棋盘看去，只见此时小川已被将军，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弃车保帅，但现在小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