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无情（1/2）

“肖啊，我们应该并肩作战，不能太悲观和被动。”张音回道。而这句话则明显脱离了他自己以往说话的方式，说完，他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并肩作战。张，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我吗？还有你以前的那些得力干将也真的一点没变吗？我说张，你怎么还是如此浪漫主义。”

“是啊，连天幕都已经解散五年了，而我当然不会不了解。”张音道。

“希望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肖教授回道。

“肖，我倒想问问你现在变得客观了吗？”

听张音这么一问，对方不开口了。

“据你的学生说，现在的肖教授时不时还是会在他的课堂上，大谈什么神秘主义，把那群生瓜蛋子搞得一惊一乍的。”张音说时，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和眼前这位刀疤男肖教授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这王八蛋平时除了研究些杂七杂八、奇奇怪怪，别人基本不过问的东西外，还喜欢喝酒。而且这狗逼，酒量不大，一喝就醉，醉了就胡乱说话。酒德差到极点，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他脸上的那些刀疤就是那时候的光荣战绩。

徐贝贝曾经仔细端着他的脸数过，但点来点去都弄不懂其刀疤有几条。有时候明明确定是十一条了，但仔细再看又发现额头下还有细细一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一条是张音砍的，那时他们还太年轻，年轻到喝完酒在一言不合时，除了动手就不会有其它选择了。

但不管怎样，他俩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么用张音的话来说，除了有酒一起喝，有妞一起泡外，有难也是必须得同当的。

十二年前张音带着他该死的浪漫主义成立天幕时，肖教授帮他给了其许多在张音看来是奇奇怪怪的建议；而五年前老鬼事件时，肖教授还是同样提着几瓶据说是其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找张音坐了几个小时。

当然了，最让张音感到温馨的事，在老鬼事件的前一年徐贝贝离开他时，那时的他，一个自我感觉良好到极点的人物变得失控，他原本认为自己和徐贝贝的关系是牢不可破的。然而对方在提出分手时却显得如此决裂和突然，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张音从不敢说自己了解女人，但对于徐贝贝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知道当她既然提出了分手，那么一切也就不可挽回了，这不是有情还是无情的问题，这是对方的性格使然。徐贝贝太要强，过去在张音面前所表现出的温柔，不过是女人的天性，但性格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是环境的产物，这张音是了解的。

在两个人一起的几年中，许多事情一开始并没有暴露出来，但随之时间的推移，隐藏在水底深处的那块石头，到底还是露了出来，这张音也是清楚的。但他没有挽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但他俩毕竟爱过，而且爱得刻骨铭心，爱得难分难舍。

很多年后用张音的话来说，他承认自己几乎把所有的爱全部给了这个女人，一点也没有保留，不是不想，因为他也是人。

刚分开的前两个月，是最痛苦的，除了酒以外，张音也找不到其它任何的慰藉。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醉倒在酒吧，醉倒在楼下，也醉倒在天桥。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在那段时间中他几乎把自己后半辈子该喝的酒全喝了。

那个潇洒自如、高高在上的暗黑之王不见了。成了整天萎靡不振、胡子拉碴的傻*逼。

重要的是那时候的张音才发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根本没有一个朋友，老姚不是，大胡子、大头、韩炅等等都不是。

从实际情况来看，他跟这些人充其量就是合作和上下级关系，尽管他们曾经在一起出生入死，然而关系是无法改变的。就像父与子一样，父亲再成功或失败也是父亲，儿子也永远是儿子。老姚也好，大胡子也罢，他们都不了解他，或者这里面的某些人只是了解他其中的一部分。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让这些人看见自己萎蔫和无奈的一面，而这些人也无法接受他失落时表现出来的茫然失措。

那段时间，张音抛开一切业务远离了天幕，跑到市郊区的一地方躲了起来，窝在里面终日以酒为伴。但不管怎样，酒虽然好，它能令你暂时忘却眼前。然而酒也有失灵的时候，于是在一个深夜他拨动了肖的电话，意思是如果还没睡的话，就过来陪我喝几口吧。而在挂了电话后，不过一小时，肖也真的开着他那部半新不旧的二手老爷车过来了。

不过，此刻的肖看上去似乎开始变得有些心绪不宁，坐在张音的对面，他双手紧紧地抓着那个鼓鼓的黄色公文包，看得出他好像想尽快结束与张音的对话。

“其实你可以不来的。”张音吸口烟，轻声道。

“知道，可是我现在是非来不可。”肖回道。

“你是说是因为欧阳云？”张音道。

“是。”肖点了点头，神色一紧回道。

两个人不再说话，房间变得安静，但他俩都清楚有些时候不说话，反而比开口畅谈更有效。因为对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