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霓裳酒（1/2）

新人郝宇是晚上九点半到的滨海车站，拎着大包小包一出来，久违的略带咸味的清新空气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夜色深沉，云淡星稀，看着车站外熟悉的一切，郝宇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几年了，没什么大的变化，滨海还是滨海，那座东南最醉人的城市。

下了台阶，打眼一扫，人流熙攘，车马如龙，但是……

“没人来接吗？”

郝宇孤零零地站在道边，目送着最后一辆私家车驶远，虽然早有预料，还是有点小失落：“小爷可是拿着药啊混蛋，还想不想治伤了……唉，兜里可没多少钱了。”

无奈只能拖着行李叫了辆出租：“劳驾，老鸦窝公寓。”想了想，又纠结着补充了一句：“……车费到付。”

司机师傅打量了他一眼，看这家伙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也还不错的份上，让他上了车，并提醒了一句：

“那公寓半个月前就关了，你确定要去？”

“我知道，就是那儿。”

车子兜兜转转到了中央商务区，停在公寓楼下，两人向外一看，整栋楼黑魆魆的，灯箱关了，大门也锁了，只有五楼的几扇窗还亮着灯。司机师傅看着后视镜欲言又止，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稍等。”

郝宇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向外走了几步，仰头望着顶楼，嘴角抽搐：这帮家伙也太可恶了，不接人还不留门！不管这次谁垫车费，都别指望小爷还了！

手掌反转，一枚晶莹圆润的玻璃珠子捏在指尖，向上一丢，等珠子飞到五楼高度，“啪！”一个响指，珠子砰然炸开，顿时有星星点点的紫红色烟花爆绽于夜空，缤纷绚烂。

有人影趴在窗边向下看了一眼，接着迅速下楼。

司机师傅有点懵。

没打电话，没拍门，也没叫喊，就做了个上抛的动作，打了个响指，在五楼也能听见？

很快，一楼的大灯接连亮起，一个身材魁梧，面目冷硬的大汉迅速打开门，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脸上真诚的笑容冲淡了不少样貌带来的压迫，王茂才高兴地朝郝宇伸出手，欢迎道：“来了，我是王茂才，叫我老王就行。陈老电话里没说清楚，我们这儿又有伤员，一时怠慢了，对不住。”

听他说的这么客气，郝宇心里那点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伸手跟他握了握，回头看了一眼出租，笑着直接道：“郝宇。刚从部队下来不久，退伍费都给了院里，现在身上没什么钱，这出租还是……王哥，我过几天还你行不？”

王茂才一愣：“哈哈，没事没事。”

几步走到出租车车窗付了钱，然后单手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一手一个，嘴上热情地招呼着郝宇，径直进了老鸦窝。郝宇看着这壮汉轻描淡写又举重若轻的动作，有点期待接下来在这栋公寓里的生活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顶楼。

柳倾雅和苏蔓正等在一边，也来帮他熟悉环境，等选了房间，行李也安置的差不多，柳倾雅有点忍不住了。四人中来了三个，剩下的一个肯定就是病号了，短短几分钟的接触，郝宇也差不多知道这几位住户都是些什么人，心底放松的同时，没有丝毫拖沓，从行李箱中取出了一个精致包装的礼盒：

“病人在哪儿？”

……

江奕正在卧室里看视频。

精巧的折叠桌摆在床上，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播放的内容正是那位剃头匠老伯演练的“自学教程”。

手中变了形的小黑正随着视频内容不断变换成各种武器，只见黑光连闪，刀、枪、鞭、棍、盾，速度越来越快，让人目不暇接——一旦拥有千变刑蛇的他，熟悉了各种器械招式，就能在战斗中不断变换武器的长短粗细，始终占据优势。

对方横格时，他可以变匕首下刺，对方突刺时，他又有盾牌格挡……

不管是短而险，还是长而强，他始终能在兵器上立于不败之地。

杀敌无非“力”与“技”两种形式，力道不行，那就只能从技巧着手。

这应该就是陈敬华传来这个视频的原因。

正聚精会神地感悟着，忽然感觉整个屋子莫名安静了不少，抬头一看，那三个家伙连带着一个陌生人正挤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满脸惊叹：“这就是你的能力？”郝宇提着礼盒走近，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变回原样、飘飞在江奕身旁的那条大蛇。

“嗯。”

江奕点点头，对于日后的伙伴，没理由隐瞒：“我叫江奕，你好。”

“郝宇。大家都是倒霉蛋，不用这么客气。”

郝宇洒然一笑，一边解礼盒包装，一边看着小黑说道：“我在华北那边也看到了几个清道夫，有棒球手，有老中医，有魔术师，哦，还有一个图书管理员，不过异能是活物的还是第一次见。你跟它能共享视野、观感什么的吗？”

江奕摇了摇头，没多说，反问道：“刚刚的烟花是你放的？很漂亮。”

“我以前是部队里的爆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