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爱的两个人去了 第三节 千刀万剐2（1/2）

街边围满了一群观客。

丘怡然、马家诚也在其中。连一春亦挤在观客里。

墙上贴着一副布告，一人正在对布告念读：“经查，日前宪兵司令部受袭案由王公山火云寨共匪所为。匪枭郑万年、大刀王、蔡钟离、田旺旺、石头等。今将落网匪枭石头绑赴法场，明正典刑。上告慰皇军死伤将士，下顺应百姓剿匪呼声。治安太平，概莫能亵。皇军不日将兵发王公山火云寨，将共匪人等，剿灭一尽。守一方水土，护一地安宁。责无旁贷。特此通告。”

丘怡然道：“那石头是十五六岁的小儿，怎能也是共匪枭首？”

马家诚道：“这石头以前是与我邻居的。他的爸爸以前并不是田旺旺，乃是共匪左良英。耳濡目染，自然受了共匪的言教熏陶。”

丘怡然道：“田旺旺和左良英夺子之争，大家无不知晓，只是这田旺旺是皇军铁杆的左膀右臂，如何做了共匪？”

马家诚道：“他做皇军的左膀右臂，多许是装出来的。”

丘怡然摇头道：“他诱杀了刘一刀，与栖霞岛结了死仇。栖霞岛的湖匪无不日夜勤思食其肉，寝其皮。这种事如何装得。”

马家诚道：“那你以为如何？”

丘怡然摇头道：“你勿须诳我，我亦不知。”

马家诚笑道：“听你言下之意，那田旺旺是逼上梁山不成？”

丘怡然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并未说。”

马家诚道：“你心中所想，嘴虽未说，更有诛心之罪。”

丘怡然冷乜着马家诚，道：“不知皇军给了马兄怎样的前程，马兄张口闭口替皇军诛我的心。”

马家诚道：“受一方恩宠，便报一丝锦薄，皇军守护地方，鞠躬尽瘁，黎民百姓，受之桃李，报之琼瑶。又何须皇军给我什么前程。皇军坐镇地方，国泰民安，黎民的前程自然广大。”

丘怡然冷笑道：“果然皇军给了马兄极大的恩宠。我听说那日你在我们‘宾客来’的茅厕里受了皇军的许多脚，只要把你踢到屎坑里去，原来皇军的恩宠是这样的浩大。”

众人忍不住一齐哄笑。

马家诚那日跟小林觉远和川端春秀进“宾客来”报告田旺旺行踪，被川端春秀在厕所一顿狂扁。那“宾客来”是个什么所在，八卦汇聚之所，笑闻谈资不胫而走。

马家诚从此也成了酒桌笑谈。

马家诚急白了脸道：“你污辱我没关系，你敢污辱皇军！”

丘怡然冷笑道：“中华帝国出了你这样的冤孽，受了外国人的憋气，仍鼓掌称赞。你他妈以后也别来我们‘宾客来’了。在‘田旺旺与桂花不许入内’那个牌后面，再加一个马兄。”

众人又哄笑。

一队日兵列队整装而来，靴踏石面，整齐划一。

军刺在阳光下寒光呈亮。

众人都收了笑，正襟危矗。

马家诚冷笑道：“在爷面前神气，有本事你在皇军面前神气。”

那队日兵走过。连一春出了人群，向北而去。

走了两步，正见川端春秀坐在偏三轮上疾驰而来，左肩上缠着的纱布仍未取下。腿跷在车斗上，也仍打着石膏。

在连一春面前停下。

川端春秀道：“连老板，回头你的‘炸花糕’多往宪兵司令部送来，你‘桂花香’的牌子皇军很认哪。”

连一春躬身道：“多谢。”

川端春秀道：“宪兵司令部的管家换了人，你知道不？”

连一春道：“听说了，是换成了川端太君。恭喜恭喜！”

川端春秀道：“为天皇办事，不辞劳苦，天皇在天，自然是都看的到的。我劳碌奔波，披星戴月，天皇自然赏了我奉禄。你‘炸花糕’做的尽心，皇军又哪能亏待了你。”

连一春道：“川端太君伤未尽好，又来出行巡逻，宪兵司令部的管家，也是装不下川端太君的。自然天皇再下喜诏，叫川端太君做罗县的管家才好。”

川端春秀喜笑颜开：“你尽心尽力，我虽不及天皇，也是看的到的。”

连一春躬身恭送。

三轮摩托车开走了。

沿着街边走了十来分钟，回到“桂花香”。

伙计迎面来报：“来了个日本女人，叫小野惠子，说要找您。”

连一春做情报工作，延西平原动态了然。小野惠子来到罗县，火车遇劫，被石头救来罗县城，无一不知。就是石头去栖霞岛跟了刘一刀，也装聋作哑，故作不知。实在非常国事，浩荡国土，并容不下半张书桌，石头偷去了栖霞岛，事后查明，也并未与刘一刀交涉，只随遇而安，反为日后结交刘一刀这支抗日势力奠定基础。

不想黄花飘零，花落人亡。

往事成空。

心里讶异小野惠子怎么找来了这里。

道：“人呢？”

伙计道：“我迎她到贵宾房，不知是不是替日本人来订‘炸花糕’的。”

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