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爱的两个人去了 第一节 偷袭1（1/2）

田旺旺的农民日用派上了用场，没少和马打过交道，备了一篮鲜草，一边喂，一边牵着马出了马厩。手抚马颈把它哄的服服帖帖。又回来牵石头的马。石头憋着尿去骑田旺旺牵出马厩的马，身居险地，那泡尿总也来不及尿，马缰和嚼子固然套好了，这马却没有马鞍，更没有马镫，石头虽然见过马，却没有骑过，围着马心急火燎转来转去，不知怎么上马。那马吃完了篮中草，对围着身子毛手毛脚的石头就没有那么耐心了，不知怎么惹怒了那马，那马猛叫了一声，朝石头就是一尥蹶子，正踢在石头的肩膀，直把石头踢的飞了出去。

马厩旁边的农舍灯亮了。

田旺旺牵着另一匹马出来，这马身上套着马鞍，翻身上马，嘚哒而来，弯腰抓起趴在地上的石头的裤腰带，横放在身前，一纵马一夹马刺，飞身而出，路过那匹吃完草的马，扬鞭照着马臀狠命一击。清脆巨响。

那马吃痛长嘶，身轻如燕地沿庄中的青石路哒哒跑远。

田旺旺在身后跟着，追出了景泰乡庄口的牌石。那牌石上用红笔隶书写着“景泰乡”三个大字。

腾云驾雾地奔了十里，前头没马鞍的马停在路边，这是一片青草葱郁的所在，马垂着头在路边吃草。田旺旺翻身下马，抱下了石头。

道：“怎么样。”

石头揉着肩，低头看自己的裤子，已然全湿了。

田旺旺不敢笑话石头，查看了石头的肩伤，并无大碍，叫石头脱了裤子，自己把长裤脱了给石头穿，只穿短裤。其时盛厦，虽晚风习习，并不寒凉。

将石头尿湿的裤子甩干了不少，绑在马鞍上，道：“到了罗县，裤子迎风这样吹去，骑马疾行，自然干了。”

石头心想毕竟尿渍未洗去，只有从权。

把有马鞍的马给石头骑，自己骑没马鞍的，骑了两里，恨不得比步行还慢，石头骑在马上，摇摇欲坠，抱着马首大呼小叫。只有换了马，共坐一骑，把另一匹马缚在一旁并驾齐驱，还好绳牵的长，并不妨碍各自奔跑，也不怕空骑的马失了控制跑走。

行二十里地一换马，到达罗县城下，果然正是午夜子时。

远远地看着罗县城头，翻身下马，将马牵到一处荒寥的林子拴好。悄然无声潜到罗县城下，寻到一处僻静的方位，甩手出“爪”，“飞虎爪”遥遥飞上城墙头，结结实实扣住了城墙的垛孔。两人并驾齐驱，飞身而上。

跨过城墙，从另一边垂绳爬下。

轻车熟路，潜行至宪兵司令部。一路只碰到了一个打梆子的，连宵禁的巡逻兵都不见。

在林子中拴马时，石头尿湿的裤已然干了，勒令石头脱了长裤，自己穿上。让石头穿上自己干了的裤子。石头并不乐意，总不能叫田旺旺光了腿打仗，终于服从。终究性洁，骚哄哄的裤子穿在身上，浑身别扭。爬宪兵司令部的墙时只感骚气熏人。

低声道：“你去救我桂花娘亲时，顺便给我带来短裤长裤。”

田旺旺暗怒道：“休要罗嗦，你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所在！”

攀在墙头，风从身后刮来。

监狱门口的狼狗鼻子灵通，便闻到浓郁的骚味了。还好并不是生人，虽然警惕地昂起了头，竖起了耳，狗鼻子一耸一耸，毕竟曾与石头朝夕相处，头脑中幻化出石头的音容笑貌，便又重新安静地趴回去。

石头出狱跟田旺旺出城，白猫遗在了居宅，归桂花喂养。看到了白猫，如见到了石头。

夜夜抱着白猫入睡。

白猫通灵，猫鼻亦灵。

从被窝中露出一耸一耸的猫鼻，爬将出来，跃到地上，行至门边，仰头见门闩着，扭头见桌上窗缝稍开。跳上桌，沿窗缝逸出。

一路跳跃，窜房越脊。远远地望见石头正和田旺旺攀墙而下，“喵呜”欢叫一声，跃下房檐，飞扑入石头怀里。

石头乍见白猫，心中欢喜，从前往事，幕幕再现，与白猫在院中扑蝶捕蝉，这样的日子终将不再。

抚着猫头，和言道：“你自去玩耍吧，主人有事，顾不了你。”

白猫似乎听懂了石头的言语，“喵”叫一声，从石头怀中挣下，闪入黑暗中。

田旺旺道：“你去占领致高点吧，要不要我跟你去帮忙。”

石头道：“不用。”

背着枪消失黑暗中，田旺旺背着弩，腰间缠着鞭，依照计划一路行去。在宪兵司令部居时久长，又在栖霞岛砌了模型苦练，便是闭了眼也是健步如飞，穿夹过道，少顷来到监狱门前，见监狱门口趴着的狼狗抬头向隐没在黑暗中的他望了一眼，复埋头酣睡。

抬头望，月亮遮没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时而月光如水，光照明耀，时而黑深夜浓，除了灯光照耀，光束外一片黑暗茫茫。

监狱墙外那耸岗楼随着月光隐现时出时没。

在岗楼上的探照灯照向一边，月光辉洒在岗楼上的哨兵身上时，田旺旺看到哨兵的头颅在月光下陡然绽现一片血雾。无声地倒了。

少顷，云层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