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无空间施展（1/2）

金杨微笑道：“不错，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自此两人结为知音，两人的相交真真令人神往啊。”

他言语甚是钦慕，叹了一声，续道“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方天胜心里喝彩：“金大哥果然嗜琴如命，胸中对琴曲之学问更是渊博。”随即心下一凛：“适才他弹的莫非与《高尚流水》曲有关？”转念又想：“《高山流水》已成千古绝唱，人间又怎会还有人识得？《这香山迎客曲》固然绝妙有岂能和《高山流水》相较之？”

他想到《高山流水》已湮灭人间，难免心有不舍，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人间再也无人能奏得出那绝响了。”

金杨道：“那也未必，方兄弟若有缘有幸听到《高山流水》也未可知啊。”

方天胜苦笑道：“但愿吧！希望晚辈能由此耳福。”想到他已无百日可活，百日之内岂能遇到这等高人？眼神中不禁流露出遗憾不甘之意。

金杨见方天胜神色异常，只道他伤感古人，更无缘听到千古绝曲，又怎知方天胜不单单有如此心念，更多的却是来源于对黛书雪的思念。

金杨笑道：“老哥刚刚抚琴一曲，实是不登大雅之堂之作，就当是抛砖引玉吧，方兄弟何不称兴雅弹一曲？也让老哥品品兄弟之作。”

他早已瞧出方天胜于琴上的学问极为不俗。

此时赵家庄庄内的仆人家丁见金杨对方天胜的言行无不称奇，平素金杨冷言寡语，甚是孤傲，绝少见他待客如此之盛情。一时间众人无不对方天胜猜测难断，莫衷一是。

方天胜见金杨言城意挚，殷勤有理，不便冷场，笑道：“那兄弟就献丑了。”

金杨大喜，忙起身将七弦古琴捧到方天胜面前。

方天胜接过古琴，不禁想到当初与穆惜嫣同室学琴的场景，继而又想到琴女。不绝他脑海又是黛书雪掩面哭泣，梨花带雨的娇怜样，心里登时象被重锤重重一击，手指情不自禁动起来。古琴上叮咚声随之而起，曲调温和平润，金杨自然听得出方天胜所奏：“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方天胜所抚的琴曲出自《诗经》里的《采葛》，一句接一句，一句比一句紧迫，一句比一句夸饰。悠思不绝，心情急迫的想念之情不言而喻。音调忽高忽低，或急或徐，情意缠绵至极。

方天胜其时情窦已开，弹奏此曲时心里一心只想黛书雪，登时满楼化为浓情蜜意和深深的思念之情。

金杨听得入迷，话说谁没年轻动情过，当然他亦不例外，他听了一阵，不禁低声吟和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如此这般重复一遍，方天胜抚琴已毕，却听到金杨兀自低声吟唱，脸蕴笑容，虽七分是苦笑，但却甜蜜。

方天胜一怔，心想：“难道这便是我适才所弹之曲……”他刚刚弹得入神，自然忘了他弹的是什么曲。

金杨忽然笑嘻嘻鼓掌道：“思念情人了么？”

方天胜脸上一红，并不辩驳，也不知怎么开口。

金杨哈哈一笑，说道：“方兄弟何必害羞，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好事啊。只是自古以来又有多少相爱的人能走到一起呢？”说着长长叹息一口气，听他口气显是大有心事。

方天胜感他所说甚有理，接过话道：“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一酸，说不下去了，想到：“别人可以和自己相爱的爱人双宿双飞，白头到老，而我呢？百日都不可活了……”心中酸意大起，化为满心凄凉。

他举目望去，红日高招，从四周射进来，竟不感暖和，宛似遍地清光，阴森刺骨。在他眼中瞧来，每一物都那么凄冷。

金杨见方天胜心有不快，自己竟也不快，想这必是常人言道的“惺惺相惜”，乃慰劝道：“方兄弟，何故如此伤感？思念情人了么？”

方天胜沉吟半晌，愧道：“我……我……我有负于她。”说着自斟一杯酒吃了。

金杨道：“此话怎讲，你怎生有负于她了？我看你对她痴情一片，又怎会有负于她呢？”

方天胜虽与金杨相识不到一天，但听了他的《香山迎客曲》后，只觉他待人真诚，是个清雅高洁的好大哥。同又与他极是相投，乃是个值得一交之人。

当下便将当日如何拒绝黛书雪，如何与穆惜嫣相识，又如何被魔族使者打成重伤，自己只有百日时日等诸般凄楚心境一一照实说了。只是将他如何遇上琴女，又如何传授他七欢七愁曲这一节略去了，琴女当初曾千叮万嘱他切不可对外人提及自己，否则必遭杀生之祸，徒惹祸端。

方天胜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这并不是不信任金杨，只是他曾经答应琴女，绝不向外人提及她。

金杨一言不发，静静倾听方天胜述说。待方天胜述毕，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