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胆小如鼠（1/2）

方天胜天赋凛然，聪颖过人，只一天时间便将琴的刚要总结及指法掌握。第二天那女子便传授两人一曲《弄妆》。

方天胜学了几遍，已能弹奏出来，只是音律不甚准，指法颇为生涩。

这也亏了方天胜，《弄妆》本奏的就是少女对镜洗面弄妆的风姿，他一个大男子弹奏不免难懂其琴境。

穆惜嫣本就琴技了得，兼之琴意正合其心，只一遍就已学会。

如此学了三天，方天胜已能将《弄妆》全然弹出，更能领会其中意境，他自己别出心裁，便把少女婀娜娇羞改之状改为飘然洒脱之意境。

那女子道：“小兄弟生性好动，不肯守规延习，倒是学琴的好料子，如此一来，学那《七欢七愁曲》也不是不无可能。”

方天胜喜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必将不负前辈一番好心，不至于让此神曲湮没人间。”

女子甚是欣喜，道：“如此便好，学成此曲后你们就可找到出口自行离去了。”

方天胜与穆惜嫣不禁心下失落，怅然若失。几日接触下来，他们俨然已经那女子当做亲人一般。

那女子看透二人心意，微笑道：“人散人聚皆系与一个‘缘’字，强求不来。我们能相识一场已是上天恩赐的莫大机缘，须得知足才是啊。”

翌日，女子开始传授方天胜与穆惜嫣《七欢七愁曲》，弹到“七欢”处时，琴音犹如花间鸟鸣，梢上黄莺，清脆悦耳，此起彼伏。竟能催人不住跳舞、发笑。

幸方天胜已学过抗御“七欢”之法，才不至于被琴音所伤。

“咚。”

方天胜手法一变，忽地悲从喜中来，琴境中的涓涓溪流，百花群卉竟化为阵阵阴风，片片血雨。一派肃杀凄凉之境，宛似千万恶鬼齐来索命。

方天胜心境变化不及，顿时大骇，额上汗水不住簌簌滴落，霎间脸色苍白，毫无人色。

穆惜嫣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软软倒地，昏睡过去。

见状，那女子并不慌张，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内。袖袍一挥，一道光芒从袖中散出，将方天胜与穆惜嫣罩与其中，大声说道：“琴无境不真，琴无情不深。琴无愁不传，琴无心不成。凝神学琴，时机稍纵即逝。”寥寥几十字，当真是醍醐灌顶。

方天胜心中豁然开朗，诸多不解之处竟一一知晓。

这《七欢七愁曲》当真是武林一绝，方天胜与穆惜嫣学了三个月有余，算是略有小成。但指法之生涩，琴调之偏差，琴境之牵强，不容忽略。

饶是如此，那女子神情依然欢愉，笑道：“大功告成，七欢七愁曲终于又要面世啦。两位出去后，切不可荒废了这琴曲，修炼至大成足使你们睥睨天下，几无敌手。”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兴奋之意，仿佛是她面世一般。

方天胜与穆惜嫣含泪道：“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无以为报，唯有发扬前辈之琴技，使七喜七愁曲响遍天下。”

女子快意大笑，说道：“好，好，好。”连道三个“好”，话音激动畅喜。接着说道：“我在为你做最后一件事，现在就让我为你开锋你的剑吧！”

话音刚落，方天胜只觉手中一松。袖袍到处，徒然生风，宛如一只臂手，将方天胜结缘剑取过。

女子全身竟燃起火焰，火舌吞吐，真气耸动。

方天胜惊道：“前辈，你这是……这是干嘛？”

穆惜嫣一字一字顿道：“灵魂燃烧大法！前辈竟然燃烧灵魂为你开锋！”

方天胜从话中已经猜到后果，泪如泉涌，心中百感交集，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前辈大恩，万劫不敢相忘。只是还望前辈能将名号相告。”

那女子道：“江湖上称我‘琴女’，你不用谢我，也不用挂怀我，这一切尽是天数，记住你肩负大任。”

她身子越来越虚幻，最后竟然渐渐散开。

“哐啷。”

琴女身子彻底消失时，结缘剑掉于地上，但见结缘剑红光如日，刺眼难睁。前半截剑竟如霜雪般亮眼，寒光闪闪，后半截却依然锈迹斑斑。

方天胜抬头望去，只见石床上空无一人，那女子已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穆惜嫣兀自哭泣道：“前辈，前辈……”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已是泪流满面。两人对着石床恭敬行了一跪拜礼，心里默默为其祈祷。

两人沉默良久，方天胜开口道：“咱们出去吧。看现在能否找寻到出路？”

穆惜嫣不想涂生烦恼，点点头，说道：“前辈，大恩不敢忘。有机会我再回来探望您老人家。”随即盘膝坐与床上弹起《七欢七愁曲》。

原来此间石屋的出口乃藏于七欢七愁曲中。当年琴女修习此曲已到关键时刻，以防外物打扰，寻到此宝地，并在这石壁上开凿了石屋，化琴音为钥匙。想要进出此石屋，必定要精通琴音，才能于琴境中找到壁门。

琴女一方面传授二人琴音，一是见方天胜翩翩少男，穆惜嫣妙龄少女，不忍他们就此困死孤室。二是她苦心专习一生的七欢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