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报仇雪恨 第二章 禽兽出身（1/2）

这伙匪徒是凌源县城日本山口太郎大队下的龟田小队，此行共四十多人，奉命进山扫荡粮草。走了一天，因附近百姓早已在地下党的指导下坚壁清野，因此收获不大；忙活半天只搜刮来小半袋粮食，还是他们不稀罕吃的高梁米。他们这个小队共有五十四人，驻扎在离柳树村北面约三十里的城关庄鬼子炮楼内，今天除老窝里留下一个班看家外，其他倾巢出动。

鬼子手里的那条恶犬名叫小泉。这几年，自鬼子侵占东三省后，老百姓的生活愈来愈艰难，许多人家早已揭不开锅，只好上山挖野菜甚至草皮、树根糊口，勉强度日，哪里有多余粮食？可鬼子们还是不肯放过；龟田就是在扫荡战果多次不尽如人意的情况下，向上面请求支援，上面才给他派来了这么一个嗅觉灵敏的畜牲。

有了这条让人讨厌的狗，附近的老百姓可是更倒霉了，他们想方设法藏起来的那点可怜的过冬粮食，就更不容易躲过鬼子的搜查了；只要这个可恶的家伙在屋子里绕一圈，用鼻子到处嗅嗅，往往就再也难以幸免。被搜出粮食的老百姓家就遭殃了，轻则一顿皮靴或枪托的暴打，重则则是一通刺刀或乱枪死于非命。附近老百姓哀叹道，本来日本鬼子来了，我们就活不下去，现在又来了这条小泉，更无疑于雪上加霜；老天啊，我们还怎么活？老天啊，你何时打雷啊！

于是，老百姓们不免对这条恶犬恨之入骨，盼着恶有恶报，祈盼老天何时将这为虎做娼的家伙劈死，我们也好能将就着活下去。

“熊样！”望着满院子的日本兵，看着他们趴在地上的丑态百出，何老太太老人家不屑的撇撇嘴，“一群孬种！弹丸之地的跳梁小丑们，仗着武器先进，到处横行霸道，原来就这个德行。”老大娘看了下，院子里，拥挤着足有四十左右的鬼子，人人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神经紧张，如临大敌。前面，一个鬼子兵的枪上挂着面旗子，白色的布上到处都是泥点子，中间画着个不太圆的红圈子，不伦不类，大娘知道，这是他们的旗子。那面旗子不知在哪儿挂的，破了个尺多长的角，在寒风中瑟瑟抖动。

看只有一个老太太出现在门口，手里又没有武器，日本兵们那胆怯、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并纷纷故作轻松地从地上立起。

“八嘎，胆小如鼠的，一群废物的！”一个从地上起来的稍稍快些的全副武装、手挥军刀，看似头领的家伙张牙舞爪的冲日本兵吼叫，好像那群废物里面没有他。

““哈依”、“哈依”在听到底下若干个“哈依”后，这个中等身高，瘦长脸，宽前额，鼻子朝下尖，颌下蓄着小黑胡子，气势汹汹，一望而知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家伙才满意地将手中的军刀放回刀鞘。

这个家伙叫龟田，本有着不错的家庭，父母都是教授，其本人也是东京大学的才子，妻子中田芳子是东京大学的校花；只是因为他长着扭曲的心灵，抱着统治世界的梦想，到中国来了；到处横行霸道、肆意妄为，最后必然的落了个可耻下场；而且最后半死不活的他和妻子的相见却又是在日本人开的空手道“虹口道场”里，那时他的妻子已不认他而跟着道场里的人跑了，他一气之下持两颗手雷和众多空手道高手同归于尽，这是后话。

龟田看了看鬼子队伍内的情形，上去就踢了那个误伤了别人的那个鬼子几脚，一边冲身后老太太指着，一边怒气冲冲训斥着，意为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不过是个小老太太，就吓得你屁滚尿流？这要是来了真的八路，你还不得跪下来管人家叫八爷爷！你这个混蛋，真是丢尽了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脸。

“嗨！嗨！”又听到若干个“嗨！嗨！”后，面目可憎的这个家伙转过身，捏着颌下的丹仁黑须，开始打量起老大娘。

身后随即开始响起“劈劈啪啪”的啪打身上尘雪的动静。那个受伤的鬼子骂骂咧咧拉着误伤他的那个士兵和一个救护兵，走到石房一角包扎去了。而鬼子手中的那条狼狗，也开始狗仗人势的一边跳跃着，一边冲着老大娘“汪、汪”的狂吠起来。

老大娘毫不示弱的踏上几步，冷冷打量起这群不速之客。

像跳梁小丑般，龟田开始围着老大娘“叽哩咕噜”地叫起。他手舞足蹈、趾高气扬的“哇拉”半天，老人家终于听懂两个字：八路。老人家轻蔑的摇摇头。其实，东北哪有八路军，八路军都在关内中原一带打击日本侵略者，关外只有共产党领导的义勇军和抗联。看来鬼子是将义勇军、抗联、八路军这些专取他们狗命的人统称为八路。

“你的，家里的八路的有没有？快说！”终于有个能说出一半人话的家伙了；他挥着长枪，枪尖上，银光闪闪的刺刀直指着老大娘，恶狠狠吼道。

老大娘随手将他的刺刀推向一边，锐利的刺刀显些划破另一个鬼子的脸。然后，老大娘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再看看别的；就和山中时常下山的那些残暴的豺狼，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都一身黄皮，全副武装、手持长枪，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她依旧鄙夷的摇摇头。对于这群禽兽不如的家伙，她不值得和他们说上一句话。要不是他们祖上遗训习武只许强身健体、不得恃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