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过于正拥有（2/2）

相信即使是铁帖儿立刻动手杀了她也绝对不会阻止。

“呵，也对……九郎如今身中奇毒，已经是生不如死，知道有阿瑾去陪着他共赴黄泉……想必应该是很高兴的！佛问……世间何为最珍贵……弟子答，已失去……跟未得到。佛于是不语……经历数载，沧桑巨变……咳咳咳……佛再问之，答曰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正拥有——”沐瑾希边断断续续的说话边盘膝坐下慢慢吸气吐纳，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心跳如重擂，紧张地等待着铁帖儿随时的致命一击。

其实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只要铁帖儿不立刻动手杀了她，她就有自信相信自己可以逃出生天。

“莫过于正拥有——呵呵呵！”显净大师仿佛是听到世间最好笑的事情，径直在那里呵呵笑着。何况小铁箭上涂抹有疯老婆婆给的迷药。

“不错……九郎跟阿瑾又不是……没有历经过重重磨难，嘶嘶……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嘶嘶……况且天要亡我，何其哀哉……”沐瑾希说到这里时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有些急促。

她用手按压住自己胸口处，虽然不曾具体学医。不过跟着吉利那一年多多多少少学过一些基础理论。何况还有上一世的经历，毕竟那个时候她亲眼目睹过一个车祸急救现场。该不会是铁帖儿刚才那掌伤到自己的肋骨，如果肋骨断裂的话，戳破肺部的话会形成创伤性气胸。

怎么办？

就算是铁帖儿不杀自己，恐怕用不了多久也要因为窒息而亡。

“要不是你冒冒失失杀了耶律舒手下的石抹阿步的话，九郎早就救过来吧！”迷药渐渐地起作用了，铁帖儿眼睛越来越睁不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脸的不甘心。听到沐瑾希这么说时终于知道沐瑾希是谁，只不过当时沐瑾希男扮女装，加上被他的刀气劈开面具后额头上流了血，因此并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不可能——三年前，你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纠缠九郎……呼呼……我们逃走后……一路沿着驿道赶路……跟契丹人遭遇……当时九郎是我的暗卫……他被人砍得遍体鳞伤……呼呼……”沐瑾希边说话边思索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中空的。偏偏她虽穿戴简朴，佩戴的银饰品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后来……嘶嘶……为了救九郎……我用了别人赠送的剧毒……天下第二奇毒……嘶嘶……【夺命】。”沐瑾希摸到脖子上的鹰笛时，颤颤巍巍的把它拉扯下来。

“不可能，除了引凤一族的圣女，这世间根本没有人可以制造出【夺命】——”铁帖儿冷笑着，根本不相信沐瑾希所说的。引凤一族的人擅长用毒，会移魂术（催眠术），江湖上的人不喜欢他们但是一般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的。

“当时……一定有人幸存下来，因此报复九郎跟我……不冤，一报还一报……九郎说过李家若华……愿娶沐氏阿瑾……嘶嘶为妻，碧落黄泉……路上结伴，忘川奈何……携手同行！”沐瑾希慢慢地摸着自己疼痛的比较厉害的一侧的第二肋骨，必须得从肋骨的缝隙中间正确插过才可以。

她的脸已经开始发紫嘴唇发绀，再不排气的话很快就要休克过去。况且短暂的缺氧让她变得恍惚起来，她举起鹰笛，可眼一黑就不省人事——昏迷当中的沐瑾希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猛然警觉地睁开眼睛，竭尽全力却也只能模糊的看到眼前人影晃动。好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胸口被插入的正是鹰笛，还有显净大师俊逸的脸庞。

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