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祭（1/2）

小伊赶回宁国，京城酒坊里。只要稍加打听，便可以听到各个不同版本的关于上官的死。小伊在街上站了许久，茫然四顾之后。牵着马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在这个偏僻的小巷子她还记得她与上官一起去过那间小酒馆。不胜酒力的上官，竟然让那浓郁的酒香熏醉了。最后在大街上，撒酒疯正好碰到从边关归来的凌阳北辰，她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而自已却被凌阳北辰抓进大牢关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想起她来。

想到好笑之处，她还情不自径地笑了起来。嘴角微勾，明媚的笑意中带着苦涩。明明在笑，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再也见不到她了。而她也失去了君夜尘，想到这里，连保持嘴角微勾的动作都做不到。一路悲伤中，她到了酒坊前。将马系好，挑开门帘，一如既往，冷冷清清。几个老酒鬼自斟自饮，借酒浇愁，而那个老掌柜，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倚在柜台后。

小伊来过，自然知道规矩。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墙边的酒台边，来回走了几遍，也没有挑到上次老掌柜送的那种酒。也许是小伊徘徊了太久。那老掌柜微微的睁开眼睛，随意问道：“姑娘，要什么酒？”

小伊转过身子，轻声道：“掌柜，我记得你店里有一种酒，特别香。但是我不知那是什么酒。”

老掌柜认真的看了小伊一眼，道了一声稍候。就转身去了后院的酒窖。他记得这个姑娘，曾经与上官一道来过，他还送了她们一坛酒，若没有错的话，她说的应该就是桃花醉了。关于上官身死的事，他也有听说。本来不信，因为他虽没有见过上官出手，但是看上官走路时的姿态和其他的表现，他就知道她是一个藏而不露的高手。但是直到幽冥回来，整日整日的醉倒在他的酒窖里，他才知道这个传闻是真的。

提起一坛桃花醉，伸脚踢了踢满身酒气倒在地上的幽冥。叹了一口气，那个女子当真绝美，与幽冥也真的很配。以前还担忧她是个瞎子，不能替幽冥做饭，现在看来真的想太多了。出来时，小伊还站在原地，看着墙上的酒牌发呆。

接过老掌柜递过的酒，小伊道了一声谢。又挑开门帘，牵着马慢慢走在幽长寂静的的巷子里。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寂寞，那老掌柜收回目光，放下帘子。他还记得她第一次与上官来时的样子，笑意吟吟毫无心事的小姑娘。单纯得如同一汪泉水。这才几个月，就变成了这样，满腹心事愁肠纠结的样子。连那背影都让人不忍心看。

小伊自然不知道还有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在为自己感慨。她出了小巷子，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大街。一下子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又不知所措了起来，怎么看自已都与他们格格不入，可是她明明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又迈开了步子，出了城门。一出城门骑上马狂奔。

最后她停在了一处官道上，跳下马。举目四望，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四周很安静。什么痕迹也没有，也是这都好久好久了。怎么还有会痕迹呢？她抬手擦干扑扑直落的眼泪，走到悬崖边。拍开酒盖，顿时酒香四溢。她喝了一口，然后将它放在身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突然说了一句：“上官你怎么那么傻呢？你那么美丽，跳下去摔成血肉模糊的，多丑啊？”

说完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哭得凶了，她也顾不得什么形像，抬起衣袖就擦眼泪。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提起酒坛向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倒了半坛酒，晶莹透明酒成了条细细的水线，直泄入悬崖下。倒完半坛，举起剩下的酒坛，一仰脖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嘴角流出的酒渍打湿了她的衣裳也不甚在意。

“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以后一个人怎么办？”小伊放下酒坛，终于肆无忌惮的大声哭泣起来。悲切的声音让听者流泪，闻者伤心。那匹站在一边闲适吃草的马，抬起头，看了小伊一眼。而后又重新低下头，悠闲的吃草，尾巴还来回摇动。

远远而来跌跌撞撞地幽冥听到这边的哭声，清楚了许久。他手里也拿着一坛酒，看来也是来祭祀上官的。老远就闻到空气中飘浮着的酒香，而且还是桃花醉。心中有些好奇，那老头竟然还会将桃花醉卖给别人？加快了脚步就看到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子，正肆无忌惮地哭得伤心。

他也盘脚坐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眼中的悲哀亦不比小伊少。当他听到上官跳崖死了时，他就赶回来了京城，但是一直都只是躲在那个酒窖里从天亮喝到天黑，再从天黑喝到天亮。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上官死了。直到今天那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踢了他几脚不说，更甚至于拎起一桶冰冷的凉水将他从头淋到脚。

最后将他赶了出来。他随手拎了一坛酒，便来到了这里，这个传说中上官跳崖的地方。不知那日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跳下去的。传闻中说她瞬间三千青丝变白发，不知真假。不过竟然当着凌阳北辰与思无邪的面还跳得这样绝觉，想来定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了。明明对她不是爱情，却又说不上这样的牵肠挂肚，悲伤难过又是什么意思。

“你本事真大啊！”幽冥嘲讽道：“你恨不得杀了我，而我却还是对你牵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