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曾经也很小 （凌阳北辰番外）（1/2）

我是凌阳北辰，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天下第一公子。出生于宁国最有权势的凌阳王府，其实这只是一个骗局罢了。

我一出生从未见过我的父母，而更极少有人提到他们，甚至于提到那是便是一个禁忌一种耻辱。小时候祖父对我极严厉，当在别人还在母亲身边撒娇无忧无虑和同伴玩时，我便被他关在府里白天由武师教我练武晚上便关在房里看书练字。那时我才3岁，连剑都拿不稳。

整日如此，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匍匐在年幼的我的脚下敬畏的称呼我为小公子。起初太苦，我哭过闹过，甚至有时半夜浑身痛得睡不着。睡不着我便抱着被子坐在床角，睁大眼睛直到天亮。

记忆中7岁之前有个老嬷嬷照顾我，后来不见了。她是王府唯一一个把我当小孩的人，我只记得她的眼睛，总是很温暖的看着我，有时候又会看着我流眼泪。她说:“我可怜的小北辰，若是嬷嬷不在你身边，晚上惊醒了睡不着怎么办？没人陪你，生病了，被人欺负了怎么办？”那时年幼的我已经不会笑了，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嬷嬷，你也不要我了？”

最后便只记得她抱着我哭，温热的眼泪流到我脖子里几乎灼伤了年幼的我稚嫩的皮肤。是的我记不起她的模样，有时候连她有没有存在过我都不知道。有一段记忆已经模糊的只剩下空白。但我依然希望在我年幼孤单的时候有过这么一个不计回报真心待我好的人。

在后来，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座山上的草庐里。灶上小火煨着蘑菇炖野鸡汤。这是我与我师父的第一次见面。

他穿着粗布衣衫手里提着农具，脚上的鞋子沾满泥土。见我醒了露出雪白的牙齿冲我傻笑，放下农具手都没洗，满是泥土的手狠狠地在我脸上蹂躏。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幼稚的将我的脸蹂成各种奇怪的样子。许是我太过冷静，他讪讪的松了手，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而后见我脸上都是泥，又想替我擦掉。我冷冷的看着他的手，不说话。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缩回了手。傻笑道：“小北辰，从今以后我便是你师父了。这里是巫山，以后你就和我在这里生活啊！”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祖父在哪？”我跳下床，地上极寒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赤脚走出门外的院子，入目之处便是连绵起伏云雾缭绕的青山。院子四周都种满了各种菜，甚至于旁边还圈养了几只鸡。若不是那连绵起伏云雾缭绕的青山和那四周无底的悬崖，我甚至以为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山村。

“以后我便是你师父，巫山除了我和你便只剩下凶狠的野兽了。”他蹲下身子替我穿上鞋子，领着我穿过菜地到一处悬崖边，指着下面云雾弥漫的悬崖道:“看到了吗？这里是巫山山顶，地虽广但没有路可下。除非将自己的武功炼到可以飞过那山，或者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你是怎么将我带上来得？”他抚摸找我的头顶，笑得很和蔼。“你祖父你将你托负给我，我抱着你从山脚下飞上来的。”

我半信半疑，终究没敢让他跳下去给我证明。倘若他就这么摔死了，这山上岂不是只有野兽与我为伍了？

这是我与我师父的第一次见面。吃了一大碗小鸡炖蘑菇，香甜美味的味道成了我年少时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之一。日后的日子如流水一般划过，当真如他所说我翻遍了巫山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下山的路。

而他武功真的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高，那百丈宽的悬崖他竟然纵身一跃如一只展翅的大鸟，轻轻松松便飞到对面山上。而除了武功他亦博学多才，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朝廷政事他出口成章分析的头头是道。

只是唯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他偶尔的幼稚，有时他会为了看一场日出彻夜守在巫山的云海。看便看吧还得拉看我，起初我是不愿的，但是无耻的他仗着武功比我高强行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一动不动坐了一夜。而他却极少熬过最黑的凌明总是最后倚着云海的石头睡到日上三竿。不知道多少次是这样，我枯坐了一夜看着太阳跃出云海，真的很震撼人心的美。如果没有穴道解开后，我全身几乎麻痹得动不了的痛苦，我想我还是可以原谅他的。

时光荏苒渐渐的我武功慢慢变厉害了，就算他给我点了穴，用不了多久我也自己冲开。时间久了他给我点的穴也越来越复杂，而我总可以轻易的解开。

在他幼稚的时候，有时我也会陪着他。陪他一起看云海的日出，陪他一起坐在悬崖上看老鹰残忍地幼儿折断翅膀推下崖底，这个时个他总是一种肃静。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也变得深邃难懂，后来我在书上看到了哀伤，我才明白那时的他是哀伤的，只是他为什么哀伤呢？

我一直没有问。

待到每年年底，他会抱着我从山顶跳下山底。纵然失重一瞬间我也不曾害怕，因为我知道他是对我好的。有时偷偷看我，与记忆中那个老嬷嬷的眼神一样，温暖中还着湿湿的悲伤。我有几次发现他在偷看我，还着那个眼神，让我很不舒服的眼神。我想走过去告诉他，我是宁国的凌阳世子，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亦有显赫的地位，我不可怜，请不要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