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悲哀（1/2）

两个时辰后，凌阳北辰收回了手掌，虚虚托着上官。上官算是又死了一次，浑身无力。抬头看着凌阳北辰，凌阳北辰惊讶的发现上官没有光泽的眼睛，似乎有些生气。

“因祸得福。”上官吃力的扯起嘴角道：“凌阳世子，我先睡了。”语毕，闭上眼睛再一次强制将那蛊毒压制住。那四处穴位的针被她运气退出，掉落在水里。针一离体，整个身体毫无生气的瘫软，若不是凌阳北辰双手接住她，恐怕会直接滑到水里。

凌阳北辰不确定她说的因祸得福是什么，但是刚才看到她眼睛里的光泽却是真的。低头轻吻上官的额头，抱着她，目光透过雾气缭绕的温泉，透过白茫茫的大雪，不知最后落在哪里。

“好好睡吧！”

收紧了手臂。怀里的她软软的呼吸平稳。他相信杨陌在信里与他说的每一个字，包括他说的她已经交待好了遗言。但是他介意的是，即使真知道自己在要死了，在她的计划里也没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旁边等待已久的侍女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走近。凌阳北辰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星眉剑目被雾气缭绕的热气晕染得更别加明亮。她垂头低首，脸色羞红，根本不敢看他。

“药端过来。”凌阳北辰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碎了她心中的幻想，惶诚惶恐地将药端到凌阳北辰身边。凌阳北辰修长的手指握着那只青瓷碗，衬得肤色更加苍白透明。侍女偷偷抬头，又连忙低头。凌阳北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覆在上官唇上，用舌头橇开她的牙齿一点一点渡到她的嘴里。也许是药太苦。上官根本咽不下，沿着唇角又流了出来。

“上官谨尔不要任性。”又恢复了平常冷漠的样子。

上官似乎真的听得懂，秀眉轻蹙。凌阳北辰不动声色的勾唇微笑，又喝了一大口药，这一次她才算是咽下去了。一碗药分了几次才给她喂完，凌阳北辰替她擦干净嘴边的残渍。唤来给侍女给上官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跳上岸抱着包得严实的她，赤足踏在雪地上。他也筋疲力尽没有多余的力气用内力来温暖身子，刺骨的寒风吹他湿湿的单薄衣服上，几乎结成冰。嘴唇冻得青紫，眉眼寂寂。而怀里的上官苍白的脸被温泉池水熏得红润，她眉目舒展睡得安稳。

暗见凌阳世子如此，心中焦急，跟在他身后，恳求他停下穿好鞋子披上衣服。但是凌阳北辰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他不理会暗，一步一个脚印自顾自的向前走。湿透的黑发一路在滴着水，但是当他这样走到凌阳王府的寝居时，头发上坠满了冰晶。暗见凌阳世子不理会自己，提前便派人却了王府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与膳食。

凌阳北辰将寝居里的侍女全部遣了出去，替上官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安放在床上。俯身以额触额，清透漆黑的眸子痛苦的挣扎。他都已经放下全部的防备将整颗心交给她，但她却还是云淡风轻的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一个人挣扎，她不肯陪着他一起，她不肯伸手救救他。最痛的莫过于，明明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强悍的外表却还无坚不摧。没有人会理会他的伤，也没有会相信他的痛苦。

在她唇边流连，低声喃语：“我觉得很痛苦，这一生若没有碰到你该有多好，但若没有碰到你，我的一生又该有多悲哀。”

睡得没有知觉的上官，并不知道凌阳北辰的痛苦。许久未曾无负担休息的她，也许是没有病痛的折磨，也许是因太疲惫，也许是因凌阳北辰在身边。她睡得很安稳，在香甜的梦中，年纪小小的她穿着漂亮的紫色宫装奔跑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长长的回廊上，回廊的尽头站着她的父皇母后，他们笑得温暖。原来在被她遗忘的记忆深处，他们也曾经爱过她，将她当做一个孩子一样爱着。

凌阳世子给她压好被角，返身进了旁边的侧殿。脱光结有细碎冰渣的衣服，躺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旁边有侍浴的侍女眉清目秀，水灵灵的眼睛，漆黑的清澈见底，不染一丝尘埃。素白柔弱无骨的手有些颤抖地轻抚凌阳北辰胸前，脸色绯红。

蓦地睁开眼睛，凌阳北辰杀气突现冷冷地盯着她。那侍女吓得绯红的脸一下子退却了苍白，水灵灵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无辜得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凌阳北辰盯着她无垢的眼睛，慢慢收敛了戾气，目光却没有收回。只是没有了杀气的他还是让人感到有压力。在那侍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凌阳北辰拉入了大大的浴桶。溅起的水花将地上打湿了一大片，她手腕被凌阳北辰紧紧抓着挣脱不了，身子紧紧靠着桶边，另一只手抓着桶沿不放。凌阳北辰可以感觉得到她的紧张与害怕，真奇怪这个女子明明没有上官十分之一美，但是他还是想要她。

蛮横地拉过她，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低着头粗暴的吻着她的红唇，她身上很干净一种很清新的干净。手也不停歇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此时他似乎将上官忘了到了脑后，与他仅仅只有一墙之隔的上官。他不记得这个女子的容貌，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却是他此生见过最纯净的眼睛，干干净净如山间甘冽的清泉。不染尘埃。

凌阳北辰的呼吸浊热，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再怎么强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