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1/2）

柳如眉摘下帽子，甩手将门大力关上，怒气冲冲坐在凳子上。至前日那五人没有回来，她便知道大事不好，等了两天。今天终于等不住了，乔装打扮了一番，出去打探消息。方知那五人步了前几日那些人的后尘，命丧青石街。听得那些人描术他们身上的伤口，她便知道这又是上官谨尔所为。只有她自创的流星坠才有这种威力。出剑时，速度极快，如果用承影使出这招，那场景便如夜空中数万颗流星坠落般灿烂明亮。身处其中，如同置身于万剑光辉中，遁逃无路。

本想直接出城，哪知在极远便看到守卫森严的城门口围了许多官兵，出城的人挨个挨个的搜查。且大街上还贴有她的画像。她只得气冲冲的回到了住的地方。心中怒气无处发泄，将桌上的茶杯茶壶一股脑扫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如今那些人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早晚的事。心中将那几个莽汉咒骂了个狗血淋头，本十分完美的计划就这样便他们搞砸了，而对于上官她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幽冥低调地走在繁华的京城大街上，本该像风一样自由不羁的他。却被深深地羁跘在京城，心中知道是什么原因，且一次一次的命令自己不要这样卑微，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甚至在那天晚上从头到尾亲眼看到她杀人，他在后来的这几天为她找理由。本来这一群人就是十恶不赦之人，她杀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虽然手段有些残忍。

突然他的脚步停下了，漫不经心的目光停在了墙上的那一副画像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一副画像是柳如眉的，而在柳如眉的旁边便是......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眯着眼眼仔细再看一遍，没错就是他。而上面所写的是逃犯，京城青石街的凶杀案的凶手，怒极反笑，手握成拳头，青筋突起，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匆匆地进了一处偏僻的小胡同，七拐八折地回了住处。

他嘴角始终含笑，眼睛里的戾气，却让青袖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敢言语。心中计较分析着这件事是由谁栽赃给他的，而想来想去，这件事是由上官所做，定然是她授意凌阳王府，而后由凌阳王府授意朝廷。没想到一夜之间他又成了替罪羊，满城都是搜查他。怒火无处发泄，硬生生将桌子的一角捏成粉碎。

上官啊！上官谨尔啊！嘴里冷冷地重复着她的名字，爱恨交织时只恨得不将她千刀万剐，一解心头之恨。非得他为了她处处找借口，如今看来却是想太多，她跟本就不需要。

上官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几床厚厚的被子，房间四角都放上了火炉。可她还是觉得冷，彻骨的冷。似梦似醒之间，似乎看到年幼的自己乖巧地坐在草庐前等师父回家，却不知最后有没有等到他，场景突然换到天下第一楼，思无邪似笑非笑醉意微熏地看着她，眉目间透着不羁潇洒，而后自己拉着他狂奔在一片大草原，风撩起他们的头发与衣袍，自由自在的笑身直达天际。突然不知为什么画面定格在了最后的一场战役上。她师父抱着她，她的四周只剩十几个忠心耿耿的将士，他们将她围在中间。站在城墙上柳如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床边的侍女拿着手帕给上官细心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忽见她眼角泣泪不止。口中喃喃自语直呼师父，而后又变成了无邪。

替她擦泪的手静止在半空。上官大病如山倒，她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昏睡时，上善老人会偷偷地来给她把脉，却每次失望而回。他根本就诊不出上官的病因是什么，日日守在房门外不敢离开。而那日上官也不知道和杨陌说了什么，他也是守在房门外，片刻不离。王管家来看过上官，也许是心软，只唤侍女好生照顾她。后来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水。”不知什么时候上官醒了，口干舌燥浑身难受。

那侍女回神，慌忙倒了一杯水，扶起上官喂给她喝。喝了一大杯水，她似乎清醒了一些。倚着墙壁，微闭着眼睛。侍女不敢出声吵到她，因为她看到上官一只手轻放在另一只手的脉上，她吃惊地看着她，她好像在给自己把脉。

是的，上官在给自己把脉。她师父一直说医者不自医，她偏生不信。自己的状况自己最了解，还有什么不自医的说法。自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却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还会中寒蝉。没有力气写药方，口述了一个方子，确信那侍女记住了。才让她下去抓药熬药。她以为她这次要死了，但是方才在似梦似醒之间突然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她还不能死，大仇未报，岂能就此撒手西去？求生的意志，让她拼着最后的力气睁开了眼睛。

掀开身上的被子，身上单薄的中衣早就被汗湿透。扶着床沿闭着眼睛，等那一阵眩晕过却方才继续动作。她不能放任那寒蝉在她体内肆意扩散了。门吱呀一声推开，上官失神，手掌无力的滑落。来人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抱住她差点摔到在地上了身子。

冰冷的铠甲贴在她单薄的中衣上，森森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凌阳世子？”

“是我。”凌阳北辰将她安放在床上，刚才抱住她的时候，浑身没有一点肉，骨头咯得他手疼。什么时候她竟然瘦成这样？白色的中衣穿在她身上，飘飘荡荡。“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