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1/2）

夜凉如水，空中玉盘似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撒下的清辉将整个京城的一草一木照得毫发毕现。极冷的夜晚滴水成冰。寻常百姓家早已熄灯入梦，偶尔还有虫子伏在草木房檐间凄鸣。空旷的青石板大街上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午夜将近，却不知是何处晚归之人扰人清梦。

关边告急，凌阳北辰前几日回来的当晚便出发。上官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直至他回府换了一身戎装。方才知道原来他当真是忙里偷闲陪得她半日，大部队等不及他，先前就走了。所以他只带了十几骑轻骑一路向北狂奔。离别之前他将王府里的大小事与王管家交待了一遍，吩咐若有重大事件无法处理的先交由上官决断，又将王府里的防御重新布置了一番，留得杨陌与暗护在上官身边。确定百无一失，他才打马进皇宫，将宫里与京城的大小事与宁皇商量确定。纵然时间匆匆忙得分身乏术，他依然冷静决断，事无巨细所有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上官一如往日带着黑色帘帽静立不动地站在他身边，听着他运筹帷幄心有成竹杀伐决断地运用各种手段布置确保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整个京城可以按照他的意思正常的运作。上官心中暗在心惊，若这一切可以按照他布置的那样运作，那么整个皇宫整个京城即使有人来犯那也是有来无去。

第一次很幸运他们可以不用为敌。若为敌，谁胜谁负难说，但两败俱伤注定。原来这才是他如此肆意妄为，冷酷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的资本。除去凌阳王府的根深蒂固错综复杂的权利地位，还有更令人恐惧的便是他的空前绝后的无双智谋与强悍的武力。除非一次将便将他打败杀掉，不然没有人敢轻易对他动手。毕竟放在那里他都是一下让人不敢忽视的存在。

离开时，她站在城门前，他坐在奔宵背上。在她的身后是送他的文武百官与百姓，在他的身后只有十几骑整装待发的轻骑。

极少见凌阳世子穿戎装的百姓，只见马背上尊贵无双气势凌人，冷漠清俊的凌阳世子，仿如天人在世。众人伏地高呼：“凌阳世子威武，天佑我大宁国。”

呼声震耳欲聋，远在皇宫的人甚至都隐隐听到呼声。令人热血沸腾，士气高涨。在凌阳世子身后的那十几骑男儿亦是武功高强一心报国的热血少年，他们昂首挺胸坐得笔直，神情骄傲高举手中的长剑。运用内力高呼：“凌阳世子威武，天佑我大宁国。”

凌阳北辰深深凝望站在马前的上官，轻声道：“你等我回来。”

其他人呼声太大，几乎淹了凌阳北辰的声音，但上官还是听到了，藏在黑纱下的脸，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得到上官应答，凌阳北辰打马后退几步，目光扫过伏在地的众人。

“侵我边关者杀，扰我百姓安宁者杀，犯我国威者杀，欺我宁国者杀无赦。”他冷冽坚定的声音蕴含深厚强大的内力传遍了整个人群。

“杀、杀、杀。”身后的那十几骑轻骑高声附和，再一次将气氛推向了至高点。

凌阳北辰高转马头，赤宵感受到了这热血沸腾的所氛高扬前蹄嘶鸣，带着一身的桀骜不驯扬蹄而奔。骄傲的将身后高呼抛之马后，那十几骑轻骑亦扬蹄狂奔。不过眨眼眼前只剩扬起的黄尘与身后伏了一地的百姓与官员。

急促的马蹄声将上官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屈膝坐在高高的屋檐，一手提着一只大红灯笼，一手随意放在瓦片上，而一只脚自由地在空中晃荡。一身黑衣黑帽神秘如地狱勾魂使者，青石街上的人只顾着赶路，并未注意到坐在屋檐提着灯笼来者不善的上官。

“咣啷”一片瓦片落在地上，碎成了四五块。不是很大的声音却在急促的马蹄声中显得份外刺耳。

那些人抬头便看到懒散坐在屋檐上提着红灯笼的上官，但他们不识他。夜风吹得她的衣衫帘帽飘忽不定，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那一队人马慢下了脚步，将那辆马车紧紧围在中间。“何人？”粗旷厚实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防备在空旷的大街回荡。

上官不语，隐在黑纱帘帽下的脸不辨喜怒。随手拿起一片瓦片，侧耳一听准确无误的直击那声音的来源。带着风声破空响起，那人只不过话音刚落又哪知却是丧命之时。那飞来的瓦片带着上官暗藏的强大内力，以他的身手即使发现了，也来不及避过，那速度太快了。一声惨呼，翻身在地。脑桨崩了一地，月光的照耀下白花花的可怖致极。

马匹惊慌，数十只马蹄乱踏。不过片刻那倒在地上的那大汉早就面目全非，全身破得不成样子，血流了一地。还未来得及干涸就已经被这寒冷的气温冰冻成冰。勉强控制住马匹，纵使那些人杀人如麻亦没有人看到到上这具尸体而不心生俱意。

他武功不弱混迹江湖多年，一直小心翼翼怎料今日竟命丧一个尚未见面的陌生人手中，而且还是一招致命，连闪躲的时间都没有，速度太快了。怎能不让人恐惧？

他们紧紧依靠在一起，防备地看着屋檐的上官。天寒地冻，屋顶瓦片覆上了一层冰，极滑极寒。而他只是轻巧地坐在屋檐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