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庸材而已（1/2）

他说他有大才，他说上官只是凌阳世子一男宠。上官不以为杵，与身俱来的尊贵王者之气，在平时被

她压抑着，此刻却是刻意彰显出来。不只那少年，就连见惯了达官贵人的王管家与杨陌亦被她的气势所倾倒，只觉得透不过气的压迫迎面而来，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猛然间，王管家与杨陌发现一个问题，他们除了知道她叫上官谨尔，对她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那美少年在大雪纷飞中竟然湿了衣衫，惧虽惧已，却硬着身子不曾在后退半步，他并不知上官看不见，只觉得她的眼睛虽无光彩，亦不敢轻易对上她的眼睛。轻垂着眼眸，不发一语。

上官命人拿来一个九连环，一副笔墨。众人不知所意，却依言而做。大雪纷飞中，仆人搬来了一张桌子放在院中。桌子上铺好了一踏上好的宣纸和一支蘸满墨汁的毛笔。那四个跪在雪地上的美少年起来了随着众人伸长脖子看着上官的动作。

只见她先是用手大概量了一下宣纸的长度与宽度。而后用一只手压住宣纸，另一只手笔走龙舞这次又和上次工整漂亮的小篆不同，一手极狂野的狂草跃然纸上，张牙舞爪像是要破空而出，字如其人。除非是绝对的庸材，才看不出这手字的大家风范，不然没有人在看到这副字之后还单纯的认为上官只是凌阳世子一男宠。

上官将写满了整整两页的纸在风中晾干，递给那个美少年。

“我今日便考你三题，若这三题你都答对了。便还你自由，并且入凌阳王府做幕僚。”

旁边有六只碗，分两排整齐摆好。前面三只盛满清水，后三只空碗。众人不知上官所意，眼巴巴地看着她。

“这个是我师父当年与我玩的一个小游戏，今日我便用它来考考你。你只能移动一只碗，便要使这几只盛满水的碗和空碗间隔起来。这是最简单的第一题。”

她嘴角勾起，冷冷一笑，负手退居众人身后。功成身退。众人一时被她的这个游戏所吸引，纷纷围了上去，有些皱眉暗自逐磨，也有些心痒干脆动手摆弄，而那个美少年像个木偶般望着那六只碗发呆。不过片刻大家便发现无论移动哪只碗，也没能使盛满水的碗与空碗间隔。

正在大家束手无策时，突然背后传来了凌阳北辰冷清的声音：“不过庸材而已。”

什么时候凌阳北辰竟在众人身后？一袭玄黑九蟒五爪蟒袍飞扬入鬓的剑眉，以及束得整整齐一丝不苟的乌发，紧闭的薄唇，让人不确定那话是不是他说的。

杨陌与王管家率先发现，慌忙跪下行礼，其余众人纷纷跪下低垂了眉眼。那个美少年亦不例外。只有与凌阳北辰并肩而立的上官依旧嘴角含着讽刺的笑。

凌阳北辰上前一步好，众人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只见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端起第一排中间那个盛满水的碗直接倒入第二排中间的那个碗。上官听见倒水的声音会意一笑。众人惊奇发现原来当真是可以的。他们一直想着怎么移动碗却是没有想过要将碗里的水倒到另一只碗里。

“凌阳世子果然睿智。”上官挑唇清浅一笑。“极少有人反应如此之快。”

凌阳世子面无表情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五个美少年，绕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那个未曾跪下的美少年跟前。负手信步自他跟前，纵然那少年颇有姿色，但怎么又可和才貌双全名满天下的凌阳世子相比？虽然挺直了背脊但是从他的闪动的眼睛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怯弱。

毕竟十几岁少年而已。

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但他还突自强硬。纵然其他四个少年早就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熟读圣贤之书，深知不可为权贵而折腰，丢了自尊，却不明白识实务者为俊杰。

突然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上官不知为何。只见凌阳北辰冰冷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那少年的下巴，漆黑的眸子沉寂得看不出情绪意图。“如此资色不及我十分之一，那愚夫竟想用你们这几人换兵部尚书之位？”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手掌顺势下滑，掐在他漂亮的脖子。“可笑之极。”

“凌阳世子你想草芥人命吗？”那少年眼见形式不对，知道凌阳世子不动声色之间已然动了杀意。他不敢动，也不想求饶。只是想到家中白发苍苍的终日劳苦的老父母和未实现的抱负，还不甘心如此无声无息的死去。只得出声，引起他人注意，但他忘了以凌阳北辰的性子，连当今皇上亦要畏他三分，更何况在他自己王府杀个人，怎会有人敢出声替他求情。

果然，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除了雪花飘飘扬扬极小的簌簌声，四下一片安寂。除了上官所有人垂目低头，无人敢出声。凌阳北辰杀死他极简单，只需手用力一捏便可以捏碎他的喉骨。但是他没有，黑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少年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手指缓缓收拢。他可以感觉到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绝望，却挣脱不了凌阳北辰的掷捁。

终于在他眼中看到了惧意与绝望，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突出。眼瞅着就要死了。

“凌阳世子可否让我将游戏玩完在杀他呢？”上官随意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奋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