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心（2/2）

。另外，这是另外一份药物，比方才你那茶水中的少了两分分量。”

见夏婉一脸见鬼的表情，慕容睿解释道：“这药物的解药同样对身体大有损伤，只不过同现下这药物药性相克。若不服下这副药，恐怕到时候那救命的解药便会成为要命的砒霜了。”

知道今天这解药自己是没法要到了，夏婉暗暗叹气，嫌恶地看了一眼慕容睿伸到自己面前的小纸包，随即将它一把抓在手中告退了。

夏婉离开之后，慕容睿瞥了一眼门外屋檐的位置漫声道：“霜刃，你不去跟着小夏，在我这闻墨斋打算做梁上君子么？”

黑影一闪，霜刃笔挺瘦削的身影出现在慕容睿眼前，虽然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冰冷，但是眼中瞥向夏婉离去方向的时候，却明显闪过一丝厌恶：“殿下，我不明白，那种女人有什么保护的价值……”

霜刃从六岁开始便接受了残酷的影卫训练任务。而在他的观念之中，身为下属，无论为谁效力，办事能力在其次，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忠诚”。好比如果是他在主人生死不明的时候，定然拼死也要救主人于危难之中，而不是先求自保，对他人摇尾乞怜。

虽然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也不奢望一介女流有什么君子之风，然而一向性格直率的他还是很瞧不起夏婉那种毫不犹豫抛弃旧主向新主献媚的样子。

“唔，价值么……其实如果她仅仅是一个知礼伶俐的小丫头，即便你在刚才那一瞬间取她性命倒也无妨。只不过，她的价值远远不仅于此。”

没错，刚刚夏婉一瞬间感觉到的如同被贯穿一般的冰冷，是暗处的霜刃对她动了杀心。真正的江湖高手，甚至无需出手，仅仅凭借杀意便可致人于死命。

然而虽说霜刃根骨奇佳又勤学苦练，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那种杀人于无形的境界，所以他的杀意还仅仅只能达到让夏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感到压迫，而对于内力深厚如慕容睿者则效果甚微了。

“所谓的‘价值’指那些乌七八糟不合制度的事情？”居然说让账房的人轮流到不同的部门，谓之“全面发展”，弄出什么“投票选举”之流莫名其妙的东西。霜刃在房顶看着一帮子人被一个小丫头折腾，总是感觉她除了瞎胡闹什么也不会。

慕容睿笑着摇摇头，说道：“可是自从小夏接管账房以来，坏账漏帐和收支不明的情况基本杜绝，而且也未曾出现过大家通宵查账的事情。所以，那‘乌七八糟’的事情也算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更何况”，慕容睿笑容一敛，“用人之术，不可凭一己好恶定夺。有能者，虽性恶而用之；无能者，虽性善而去之。我用的是她的能力，又不是寻知己良朋，理会那许多作甚？”

如若是平常，慕容睿定然不会解释这许多。然而他对霜刃认死理的性子十分了解，知道若不向他解释清楚，那么他对于保卫夏婉一事定然不会竭尽全力，甚至可能会在特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若是明白夏婉存在的必要，即便心中不仍旧有所不服，霜刃也会拼死完成任务。

果然，下一刻，霜刃收敛了周身冰冷的气息，垂眸道：“殿下深谋远虑，霜刃自愧弗如。”

慕容睿微微颔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他下去。

霜刃朝慕容睿微微一礼，再次一个纵身，便消失在慕容睿的视野中，仿佛他从来不曾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