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一切依照府中的规矩来（1/2）

“小的们是王爷先前便拨给各位芸姑娘使唤的下人，早前也得了常管家的令，王妃不在府中时日便只听令芸姑娘一人。夫人若要叫小的们放人，且自去找常管家和王爷请令才是。”

“反了你们了！”即便被缚着双手，只羡亦大声回喊，“你们也道是‘夫人，夫人’的，难道襄王府夫人的头衔还大不过一位‘姑娘’吗？”

各小厮面面相觑，王府里的规矩，这所由十六间厢房组合而成的小院，一直便是分拨给各位媵妻居住的地方，他们也只需要听令于掌管所有媵妻的姑娘即可。

等她们之中的哪一位得了王爷的宠幸，便会依照王府的规矩搬到临近王妃管辖之地的院子，同时被冠上“夫人”的称谓。

可是这苏凌裳的身份当真是奇异得紧。

破格升为“夫人”，却又并未与王爷正式圆房，亦还住在只有“姑娘”住着的小院里。

几名小厮左右互看一眼，这戴着面纱的女子，现下的身份地位确是在其它众姑娘之上，但这间小院里，从来最大的就不是夫人。

“芸姐姐。”苏凌裳应声而出，“嫁娶路上须臾，我早看出你是个明辨是非又通情达理的姐姐，所以爷爷才会特别交代，让你掌管所有为媵的女子……”

苏凌裳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名媵妻便撇了嘴冷笑，“少子这里拍芸姐姐马匹，什么‘爷爷’不‘爷爷’的，打从昨儿个开始，相爷早便不认了你这个孙女，当真以为自己姓苏，又是王妃姐姐的本家就这么了不起？”

为首的郝香芸却是微一沉吟，“凌裳妹妹你有话直说。但在说之前，我想你应当知道，我们大家同你一样，八岁便被指为媵妻，可是何为媵妻？那就是要辅助嫡姐姐在夫家稳固娘家的势力。所以无论我们所说所做，代表的都是整个苏家，以及以苏家为首的整个庞大的支系。听相爷的话我们是必须，我纵是有心想帮你，但也不能忤逆了相爷的意思。”

苏凌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难处，芸姐姐，我懂，我都懂。从昨天开始，不管现下的结果如何，名义上我都已经同苏家断绝了所有关系，既不能再享受苏家的倚靠与庇护，也不能再分拨与苏家有关的任何利益。所以你们不再管我，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夫人！”被缚住的只羡一惊，正要打断，却被苏凌裳抬手给制止了。

“可是芸姐姐，我可不可以先拜托你让那些家丁放开只羡的手臂？我的丫鬟亦是心疼我才会无心冒犯了你们。我现下身份虽然尴尬，但毕竟同你们一样，都是王爷的女人。我不会再去希冀苏家和王府里所有的东西，我的份量几斤几两重，我心中都是明晰。三餐温饱而已，我们自己做，不用苏家的任何一人，亦不用你们帮忙，行不行？”

苏凌裳的言辞恳切。

本来其他几名媵妻还要反驳，郝香芸却首先打破沉静默许，“你靠自己我并不反对，但是你两个丫头……”

只羡急便道：“我和鸳鸯既是随夫人陪嫁到王爷府来的丫鬟，那就已经是王爷的财产，我们不归苏家管，亦自愿跟随夫人。”

“那好。”郝香芸到也干脆，“这院里的大小事宜你们全都自己看着办，我们自是不会再管。”

“芸姐姐，你忘了相爷的交代了吗？她们……”

郝香芸快速打断，“她们同我们一样，都是王爷与嫡姐姐的财产。凌裳妹妹现下既然已为夫人，那妹妹你便当称呼其一声‘夫人’。相爷的交代自是相爷的交代，可这里是襄王府，一切都应依照府中的规矩来。”

那几名媵妻气不过去，但却多少碍于郝香芸在这院中主事的地位，只好恨恨白了苏凌裳一眼，“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容，也好意思自称什么襄王府夫人。”

只羡和鸳鸯早便红了眼眶，同样是官家出身的小姐，可苏凌裳的待遇却从来都是不同。

郝香芸领着其余六名媵妻转身离开以前轻道：“小院东角那里是王爷为我们私备的小厨房，每日用剩的菜都会被丫鬟拿出来放在门口的筐子里。小厨房里面的菜你们动不得，但是筐子里的菜你们可以自行捡了去。”

苏凌裳点头，“谢芸姐姐。”

“你既为夫人，便可同嫡姐姐一样唤我一声‘香芸’即可，我当不起你‘姐姐’二字。”

“凌裳虽然早你成为王府夫人，但姐姐不论在这王府还是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成为‘夫人’亦不过早晚的事，更何况凌裳是真心感谢你的帮助。”

郝香芸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用眼神示意那些抓住只羡的小厮放了手，这才领着其余众人在苏凌裳的房间门口消失。

“夫人……”鸳鸯这一声轻唤，早便红了眼睛。

苏凌裳却是弯唇轻笑，挽高了袖子便道：“现下自给自足到也蛮好，你们定是饿了，走，我们捡菜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只羡也是红了眼睛，低头还来不及抹泪，便被快步上前的鸳鸯用力一拉，紧跟着苏凌裳的脚步便向那小厨房所在的方向去了。

到了郝香芸所说的那个小厨房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