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秦不语（1/2）

第八十七章?秦不语

杜月海也是一愣，心说他跟福伯也只是见了几面而已，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福伯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苏楠向车窗外的福伯看去，的确表情有些异样，看来自己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从这点看来，艾丽的职业素养比自己要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每时每刻都会把周围的情况记在心里，用以判断情势对自己有没有利。如果察觉到艾丽的状况支持不到自己完成任务的话，苏楠就要早作准备，提前一步将其扼杀在“苏醒的摇篮”里。

在德国人哪里工作了八年多，但大多都是在学校、实验室和医院渡过，很少面对高压的情形，看来自己的触觉在退化中。如果不是自己伪装功夫做得非常到位，让那一天的艾丽失去了防备之心，自己那天九成以上死在船上了。

“福伯，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杜月海摇下车窗玻璃，温和问道。

“苏先生好！”福伯先看了一眼苏楠问了好，这才对杜月海说道：“秦教授昨晚跟荆老先生回来了，今天早晨在池边散步时，偶然碰到您的未婚妻了秦小姐，原来两人是失散多年的父女，此时他们正在主楼的客厅。荆老先生说，见到您回来，就通知他们。”

“父女？！您说的是秦不语（雨）秦伯父吗？这……这也太巧了吧？”

真是无巧不成书，秦小青和其父亲失散多年，而且来上海寻父亲也是多年，没想到巧不巧地在苏苑的水池边父女相遇，感觉这一切不是那么真实，就像上天安排好的，早一分迟一刻都不行。

“你这人，孩子啊车上费什么口舌，下车去见你的泰山老丈人去吧。白白耽误我五分钟回笼觉的时间。”

苏楠有些不耐烦，说心里话，他还是为秦小青赶到高兴的。兵荒马乱，多少家庭流离失所，兄弟姊妹各奔东西，能有这么父女相认的，也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好吧，苏先生，我就去去再回后面的小楼，不会耽误您下午出行的。”杜月海也不是个啰嗦的人，说着话，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王财富见杜月海关好车门，一踩油门，车子继续向苏苑深处的小楼开去。

汽车停在了小楼门口的台阶下，王财富下车先打开了艾丽一侧的车门，然后又绕到苏楠那一侧，把车门打开。

艾丽似乎很习惯这种方式，尽管现在的她有些不安分，但是等待司机开车门这件事到时让她很有耐心，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似的。

苏楠默默地把这些都记在心里，等到集攒够数据和信息后，他就能大略地判断出艾丽的脑部记忆被压制了多少部分，也大约推算出需要什么样的阶段去复原或是恢复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二人下了车，周雪英抱着一捧菊花从花圃那边走来，很远就在叫艾丽的名字。

艾丽一看到花，人就兴奋起来，把手里的画报往苏楠的手里一塞，边跑过去了。

女人都爱花，花美人更美。

想着艾丽你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捧着一束花，苏楠便有种怪怪的、不寒而栗的感觉。

“也许这本就是她的本来面目，如果没有人强迫改变她，现在她也是一个跟花一样的女孩儿；但是，在战火纷飞的世界里，又有谁能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呢？所以，是有人改变了她。难道我就没有信心改变她吗？”

就这么短的时间里，苏楠不自觉地在改变着对艾丽的想法，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家里还是那么安静，周汉江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养病，两个佣人在收拾房间的卫生，见到苏楠回来，马上停下手，向后者鞠躬打招呼。

“苏先生早！”

“苏先生早！”

苏楠摆了摆手，“你们没有必要对我鞠躬，你们是用你们的劳动在挣钱养活自己，一点也不欠我什么。”

“苏先生不能这么说，您对我们好我们知道，但是我们的身份哪能跟您相比呢？”宋妈很是小心滴回答道。

宋妈的观念代表中国90%人的观念，苏楠知道一句两句话是不可能消除阶级和阶层之间的差距和隔阂的。

“随你们吧。我去楼上洗澡睡一会儿，他们回来不要打扰我。”苏楠吧艾丽的画报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拧着自己的包走向楼梯。

苏楠那里睡得着觉呢？回到自己的房中，他就把杜月海从街上买回来的报纸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版面一个版面地认真地看。

今天的报纸刊登的都是对杨村检查站惨案的报道，但是照片很少，大多是文字叙述。

可能是因为日本方面和汪伪自治委员会限制，对整个事件并没有多少详细的报道，只有一份名叫《沪江日报》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还是被清理过后的场景，但是从照片中可以看到路面上到处都是鲜血染红的泥土，间或地还能看见一些白色酱汁颜色的东西。（报纸是黑白照片，红色血液显示的是黑色的斑块）作为一个医生和特工，苏楠分辨得出那些白色酱汁是什么，那都是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