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醉酒（1/1）

沈玉宁努力不让湿润的眼眶划出眼泪，全身一阵阵的恐寒从心底传出，身上的衣服完全挡不住冷风挂过，不知是冻的还是怎样，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声音也是：“你没有对不起我。初凉是个好女孩，好好待她，不要像我一样。她还太小。”

事到如今，她还能云淡风轻一般祝福着她们，沈玉宁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呐喊：沈玉宁，他负了你，是他对不起你！可她表现出来的，是那么大度，大度到她从来没想到过。

沈霖说：“宁儿，你骂我吧，或者你打我一顿也好。不要这样忍着，我…….心疼。”他宁愿被她骂、被她打，也不愿看到她强忍着痛苦的样子。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决不会在晚宴上喝那么多酒，一滴也不会碰。他平时喝酒从未醉过，即使喝多了头脑也是清醒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该心疼的人不是我。是我命薄，配不上你。”沈玉宁本想说“我们从此就只当朋友吧”，可她怎么都无法像那些人一样淡定地说出口。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沈霖一定不会拒绝的，也拒绝不了。她希望离开他，离开这个她一切痛苦的根源。然而另一个微弱却鉴定的声音同时在心底响起：沈玉宁，即使他不是你的良人那又怎样？除了他，你还会喜欢上谁吗？

不会，永远也不会。打她每晚坐在院子里等沈霖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一生，非他不嫁。他也说过，非她不娶。只是，那也是曾经了。

不愿意再多看哪怕一眼沈霖的样子，沈玉宁扭头走出初凉的屋子，逃开空气中弥漫着的情欲之息。从小步慢走变成快走，最后直直跑回屋里。沈玉宁用力关上门，从里面锁住，泄愤一般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

满地的狼藉中，那副叶子做成的画打开一半，露出她的上半身。沈玉宁捡起画卷，扯成两半，扔到地上。

“秋痕，秋痕……”沈玉宁喊了几声秋痕，半响没人答应，才想起来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自己走出去到小厨房，挖出埋在地下的几坛女儿红，对着瓶口一通豪饮，呛得眼泪齐齐流下来。

他不要她了，他终于不要她了。她不怨他，一点也不怨。是她自己同意让初凉进宫的。酒后乱性而已嘛，喝醉了做的事当不得真的。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他必须娶初凉，她也明白。涵秋馆，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专门留给她的了。

“沈霖，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沈玉宁咽下那坛酒的最后一滴，喃喃自语。

“宁儿，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久酒？”

奇怪，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沈玉宁揉揉眼睛，眼前有个人，像是沈霖。她笑道：“沈霖啊，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宁儿，你醉了，我扶你回去。”沈霖拉着她胳膊，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她离开后，沈霖怕她出事，草草穿上衣服寻她。路过小厨房听到有瓷碗摔到地上的声音，走进来看看，就见到这样一幕。

沈玉宁把沈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说：“不要，我没醉。”说着，伸出一个手指说，“你看，这是一，这是二……”

沈霖看着她脸颊上的潮红，无奈地说：“宁儿听话，跟我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啊？”沈玉宁笑嘻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