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一舞摄人心（1/2）

“如此月色，姑娘似乎无心欣赏。”沈玉宁正我自犹怜地思考人生，身旁有人说道。转头看去，不正是傅祈暄吗？

她赶紧站起身，行礼道：“民女沈玉宁，见过三皇子。”

起身时，她眼前一黑，往后倒去。坏了，她身后是一个湖！沈玉宁做好了成为落汤鸡的打算，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湖水，而是一双温暖而宽厚的手掌。

一个巨大的拉力把她从湖面上拽了起来，带着惯性扑到傅祈暄的身上。完了完了，她竟然撞到了皇子身上，还不如掉湖里了呢。沈玉宁闭紧双眼，等着傅祈暄的发落。过了一会儿，被她吃了豆腐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既没有放开她也不说一句话，就那么拽着她的手腕。

沈玉宁试着往后退一步，被后面的山石一拌，眼看着又要摔倒地上，傅祁默再次救了她。这次没有再拽住她，待沈玉宁站稳后松开手，低声说道：“宁儿，真的是你。”

“嗯？”沈玉宁愣愣地抬头，算是问话。她好像和这位三皇子一点联系都没有吧。他这句话，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之间有过什么事似的。

“宁儿......沈姑娘，是我唐突了。夜晚风大，容易有危险，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傅祈暄说完走上会明光宫的路，留下沈玉宁莫名其妙的。晚上风大和她的安危有什么必要联系吗？她又不是纸人，总不至于风一吹她就倒了。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她，她是该回去了。出来这么半天，估计爹该着急了。

沈玉宁回去没过多会儿，听到庆天成说：“启禀陛下，今日臣来，还带有三名舞姬，皆是经过多年培训，擅长氐人族的舞蹈，与宫中的舞曲大有不同。不知陛下是否有兴趣一观？”

傅岳一听来了兴趣，说：“如此甚好。”

李全一拍手，正在跳舞的舞姬下去。三位衣着甚少，纱巾蒙面的舞女和两位乐师进殿。那三人的上衣只到腹部，露出一半的小腹。下身的裙子也不像刚才的舞姬拖地，只将将到膝盖上一寸。几人的手上和脚腕上都带有一串铃铛。

音乐响起，两位乐师弹奏的是一面大鼓和只有两根弦的竖琴。节奏甚是欢快，大鼓声音虽然沉重，但只是起吐出节拍的作用。真正的旋律是那把竖琴。一拨一弹音色清冽干净，没有绵长的回音，和古琴相比另有一番风味。

那三名舞姬的这支舞热烈奔放，合着竖琴的声音，腰肢软若无骨，双眸摄人心魂，一抬头，一勾手，一回眸，满座皆惊艳。手腕脚踝上的铃铛随着肢体的变化响起，与琴声相合，为舞曲添了几分新意。

看了一会儿，沈玉宁发现舞姿最好的，是那名眉间画了一只小雀的女子。其余两人都围在她身边。

氐人族的舞蹈步伐简单，几个普通的动作组成一组，不断地重复，随着越来越激昂的音乐，每一遍比之前的那一遍速度更快，更有感染力。

在最欢快的地方，琴声戛然而止。中间的舞姬一条腿翘在空中，另两名舞姬在她身前的两侧半卧，双腿微屈，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比作兰花立在空中。

沈玉宁不得不承认，这一支舞风格和中原无截然不同，看似简单毫无技巧，但这一遍一遍的重复，感情的递进，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来的。最后这一个收势，没有柔软的身骨和多年的训练，不可能在两条腿几乎竖直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平衡。

大殿中的众人看惯了婉约内敛的中原舞蹈，哪里见过如此奔放豪迈的舞，乐曲声听了许久，仍是呆滞的状态，连傅岳也不例外。

庆天成甚是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表情。他的目的达到了。若说这世上的男人不好色，只怕是没几个人会信。一支舞，足以抓住那些人的心。倒是景帝的表现出乎他的想象，竟也会被这一支氐人族的传统舞蹈所吸引。这样看来，他三个人还是带少了。

那三名舞姬没有指示，依旧保持着结束时的动作。沈玉宁的眼力还算不错，中间的那名舞姬保持着一条腿站立的姿势僵在那里，快有些撑不住，摇摇欲坠。这时，三声清脆的鼓掌声从傅祈暄座位上传来，众人皆回过神来。

庆天成待掌声响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拱手对傅岳说道：“陛下，这三人皆是我族最好的歌女。在我们氐人族有一个规矩，舞会上的女子若是看到了心仪的男子，便在舞蹈时转到那人的身边，将手上的铃铛送出。不知陛下可否给她们三人一个机会让她们自己挑选？”

傅岳头一次听说有这样新奇的办法，还是由女子主动选自己的意中人，爽快地同意道：“朕做主。她们三位无论选中在座哪一位，都可以直接入府。”

“谢陛下。”庆天成谢恩后坐下，示意琴师再次奏乐。

沈玉宁此时已完全没了欣赏的心情。皇上的话，便是指明了把那些舞女当做礼物送给在座的众人，只是不是男选女，而是女选男。这大殿上的男人，多半是年过半百，至少也有四十多。那些正当妙龄的舞女自然不会看上。那么剩下的选择，只有傅祈暄、傅祁默，和大哥。

眼看着三名舞姬逐渐偏向右边，沈玉宁藏在袖口里的手逐渐握成拳，来发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