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一个交易（1/2）

在离京城还有五里的靖州善德寺，大军休整一天，准备回京接受圣上的加封。

沈玉宁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连带着沈霖也无法安睡，被拉着出来数星星。

她靠在他的肩头，指着北斗星说：“那是我唯一能认出来的星星了。大哥呢，大哥会看星象吗？”

“学过一点，不能说精通，不过普通算一下八字什么的还是可以。”沈霖的形象在沈玉宁心里再一次高大了起来。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真是太没天理了。”她小声抱怨着。

沈霖不知是不是快要回京的缘故，心情格外地好，是以和她多贫了两句，道：“我就是天理，宁儿要来控诉吗？”

她接着演下去：“老天爷啊，小女子勤学苦练了十年琴，比不上人家自学了几个月的萧，还是练武的奇才。求老天爷保佑，让小女子在有生之年能多几个才艺，吸引京城少爷们的目光吧。”

“小姑娘，你的愿望不符合现实情况，还是认命吧。”沈霖压低了嗓音，装作老爷爷，说道。

“老天爷，那请你送给我一个既温柔又多才还能保护我的人吧。小女子一定多做善事以报天恩。”沈玉宁双手握在胸前，食指交叉，微微低头，闭上眼，长长地睫毛不停地动着，诚恳地说。

沈霖搂住她，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不满地说：“我不就在你身边吗，还不满足。太贪心可是会撑到的，嗯？宁儿。”

沈玉宁被他这么一刺激，脸刷得红了起来，她都能感觉到双颊火辣辣的，像是烧起来了一般。再这么聊下去，她的心脏非受不了。于是她自认为很明智地转了话题，说：“大哥，你还是给我讲讲星象吧。”

知道她脸皮薄，沈霖也不为难，修长的手指指在空中，说：“在北斗星东边的那颗，稍微暗一点隐约有紫晕的大星，是有帝王星之称紫微星。它旁边应该还有一颗黄色的凤星，可惜现在看不到。”

“为什么看不到？”

“因为真正的凤后还没有出现。”沈霖想了一下，说。其实他并不是十分理解凤星和紫微星的关系，只是他觉得凤星未亮，是凤后还未出现，或者说，还没有被唤醒。

紫微星是这样的啊。沈玉宁想到了那句改变了她生活的话：“千秋业，万古城。始于傅，兴于凤，亡于沈。紫微星动，凤族得势，天下将乱也”。她出世，东紫薇乍亮，能说明什么呢？凤族，凤族，原以为只有凤梧和凤洛，如今，还多了大哥。

亡于沈，是她，还是爹？哎，算了算了，不想了。沈玉宁开始头疼，转而单纯地看星星了。

沈霖坐在她旁边，听到她无意间把那句话念了出来，心里一阵波澜。看着紫微星默然不语。

沈玉宁一个喷嚏打出来，两个人才意识到已经是深夜。虽然在这里吹了半天的冷风半点睡意都没有了，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回到寺里，找了个墙角，两个人互相靠在一起。沈玉宁突然想到为什么沈霖会对她讲紫微星，看到他皱着的眉头，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话不说不是她沈大小姐的性格，为了沈霖，她不知道已经多少次打破她的原则了。彼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喜欢一个人，便会为了他不断地违背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原则。待到她那一天回眸，在人群中看到她，突然明白的时候，一切已成为定局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沈玉宁快到丑时才浅眠，刚睡着兰儿就来叫她。她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外面，嘟囔了一句“才刚过寅时，我再睡会儿”，裹紧身上的摊子，又睡着了。

兰儿晃了晃她，继续叫她：“小姐，二少爷来了。”

二哥？沈玉宁揉揉眼皮快连在一起的眼睛，脑子慢半拍地转了一下，也不顾沈霖还在他身边睡着，坐起身子问：“二哥有什么事？”

“兰儿也不知道，二少爷在后院的槐树下等着小姐。”兰儿把沈墨寒吩咐她的话说了，沈玉宁一转眼就没影了。

她一口气跑到后院，找到惟一的也是整个后院最茂盛的槐树，看到一个纤瘦的人影。试探性地，她叫了一声：“二哥。”她见沈墨寒的次数不多，甚至她都记不太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印象中，沈墨寒虽然比一般男子要清减些，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风一吹就倒了的模样。

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树下的男子缓缓转过身，看到沈玉宁，淡淡地一丝浅笑，伸出左手，应道：“宁儿。”

“二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她自己没有察觉话里的疏远，引得沈墨寒微微皱眉。

沈墨寒见沈玉宁离他有三步远，自己向前走了两步，说：“爹让我来问你一句话，你此次回京，还打算回家吗？”

又是这个问题。沈玉宁纠结了一路，仍是没有想明白。沈墨寒一问，她不自觉得有些急了，说：“我还没想好，等回京再说吧。”

见她语气不好，沈墨寒哄道：“宁儿，我不是要逼你回去。爹说，只要你这次进宫陪他参加庆功宴，他就不再管你的事了。如果你愿意，你还是相府的小姐。你若不愿，爹会向皇上回禀你重病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