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死不足惜（1/2）

“胡说八道！”汪楚楚气呼呼地靠回了软枕上，一直手直直地指着应怜，“应怜，你服侍本公主这么多年，可曾见过本公主对什么东西过敏？她这样说，分明是在咒本公主。”

应怜连忙跪了过去，牢牢地抓住汪楚楚娇柔的手，“娘娘体子虚弱，可千万要安心着身体，不要轻易动怒。”

汪楚楚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萤珑珑一眼，怒冲冲地别过脸去。

剑寒绝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才把目光落到神色恳切的萤珑珑身上，沉吟良久却是不语。

“王，依罗绮看，楚妃的身子要紧，万一真的是过敏而不及时查清楚的话，恐怕还会再次危及生命。”一直本本分分，安安静静，神色谦和地立于一旁的石罗绮难得开口说话了，却是出乎众人意料地，站向了萤珑珑这一边。

眼见石罗绮表了达，一直怯怯地立于一旁的岩长宇也稍稍站了出来，她声音娇柔，“长宁也觉得……应该清查一番……”

剑寒绝挑了挑眉，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白冰馨，“白妃怎么看？”

白冰馨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征求自己的意见，她抬起头，定定地望向他。见他一脸冷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又垂下了眼睑，若有所思地望向萤珑珑——怎么办，自己该同意吗？若是一番清查下来，而一无所获，那等待萤珑珑的下场会不会更惨？石罗绮竟然赞成她的做法，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还是说，这清查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白冰馨终是缓缓垂下了眼睑，“我……我……”她支支唔唔了好久，“我……我……”直到众人都不耐烦了，才淡淡地说，“全凭王定夺。”

她终于想明白了，无论自己是什么意见，都不可能影响他的决定——他之所以在这个关头询问自己，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萤珑珑做足充分的考虑和给她反悔的机会。

所以，她才会配合他的，装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玄修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心道，这海城公主还不至于太笨。

剑寒绝不由得也多看了她一眼，这才回头望向了萤珑珑，“既然这样，萤妃，一切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吧。只是……若是没有找出源头，你与那婢女，都难逃处罚，你可想清楚了。”

萤珑珑神色凝重地说，“珑珑若不查清此事，恐怕雨王等人会以为枫国容不下三位公主，无意于两国修好。天下臣民更会以为是珑珑心胸狭窄，容不下后宫妃嫔，所以，无论于国于已，珑珑都必须给楚妃一个交待。”

“好。”剑寒绝神色阴沉地望着萤珑珑，缓缓地点了点头。

于是，四大圣将立马命人封锁了未央宫。

萤珑珑领着一群医使逐一搜查了每个未央宫的宫女，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每一个角落，甚至翻箱倒柜地把未央宫搜了个遍——结果仍是一样。

“珑珑不力，愿凭王处罚。”萤珑珑最终颓然地垂下眼睑，那袭柔若无骨的身子更是缓缓跪了下去，这一跪，却更显得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剑寒绝的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握成了冰拳，眸中更是逼出了冷箭般的犀利，他眯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缓缓地扫过众人，“楚妃认为，本王该当如何处置圣医使呢？”汪楚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封妃第一日，就玩这种把戏。

然而，此时此刻，其他四国的宾客都未曾离去，他若不重重处罚萤珑珑，怕是汪鸿等人不会善罢干休啊。

这汪鸿长得浓眉粗眼，心思粗燥的，没想到生个女儿却是如此般心思玲珑。看来眼前闹出的这事，定是经了他的允许，若不然，汪楚楚一个弱女子，怎敢如此张狂地来谋害自己的圣医使。

汪楚楚微微一征，缓缓地望了萤珑珑一眼，这才淡淡地开口，“楚楚初来，不懂枫国的律例，一切凭王定夺。”

“来人。把萤妃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另加禁足半年，减俸一年。”剑寒绝拂袖，冷冷地说。

“慢着！”不知何时，汪鸿等人已经走了进来，“圣医使谋害本王的公主，岂能轻易饶过。”

“对啊，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圣医使第一日就给了楚妃如此厚大的一份见面礼，难保日后不会变本加厉。”一个高瘦的男子笑着一张脸，冷阴阴地开口。此人正是峰国的大王子石通，他是峰国四个王子之中，长得与石奕最像的，无论是那相貌，还是那骨子里的阴狠。

白冰馨只觉脑袋“轰”地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缓缓退后了身子，不着痕迹地把自己隐藏在人群里。石通，这个魔鬼，这个禽兽，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他！

玄修很快注意到她的异常，不由若有所思地打量起石通来。

“石大王子说得没错，她敢谋害楚楚，就该以死谢罪。”汪鸿粗着噪子道，一双怒目更是恨恨地瞪着萤珑珑，杀气腾腾。

“雨王此言差矣，吾王之所以处罚圣医使，只因她办事不力，与谋害一事无关。”玄修眼见剑寒绝冷脸冷眼无动于衷，只好站出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