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在吴哲晗心口的一刀（2/2）

开始变得行为异常，对，就是从很久之前的那通电话开始，老板开始变得不近女色，连出去应酬都躲得远远的，他开始经常皱眉，望着窗外出神，像是看着远处，可是双眼空洞，没有焦点。

那个女人名叫“胡雪”，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名字，让自己的老板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他不喜欢老板原来的样子，太过风流、无情，可是现在的他并不开心，他更宁愿老板纵情一些，回到原来的那个他。可是回得去吗，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躲得过，逃得开，人生就不会有那么悲欢离合，都说爱情是一种甜蜜的折磨，是再痛也舍不得丢弃的甜蜜，可是他看到的只是老板被折磨，或许老板的心里是有一点甜的，只是他没有看到。

“整整五百万，看来你说话算数。”

“我们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等我们开到了海口就放了你们。”

“你去开车。”胖子推了吴哲晗一把，解开他的绳子。

吴哲晗把车开得飞快，不一会车就到了海口，四人走下车来。

“你们可以……”瘦子的话还未说完，一阵警报声响起。

“好啊，你们居然报警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胖子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刀直向胡雪而去。

胡雪眼睁睁地看着一道刀光闪过自己的眼睛，却无力挣扎，可是意外中的疼痛并没有来。那一秒，她似乎听到了耳边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周围一切都那么静，静得她只听得到吴哲晗渐渐加重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如此清晰，仿佛近在耳边，仿佛在她心上，海浪一波一波袭来，海水拍打着岸边，海的那一边灯火通明，或许那一侧的人们都过着平凡却朴实的生活，她一直向往着这样的生活，那是她一生祈求的温暖，可是现在一切都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中，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席卷了了周围的一切，离她越来越近，最后把她也吸了进去，她在那个漩涡里越沉越深，越沉越深，唯一挥之不去的吴哲晗看向她的眼神。她不知道吴哲晗推开她的一刻，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太多，太多了，有不舍，有心疼，有悲伤，有疼痛还有许多来不及说的话。

“赶快走吧，警察快来了！”瘦子催促。

吴哲晗闷哼了一声，声音有些不稳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胡雪摇摇头，一行眼泪沿着眼角滑落，她哽咽道，“吴哲晗，你怎么这么傻！”

是啊，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她的拒绝，她的疏离，她的冷漠，他早该看得很清楚了，可是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犯傻。

吴哲晗笑道，“你没事就好，就好，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从遇到你开始，我就一直在犯傻，一直做着傻事，可是这一次我却聪明了一回。胡雪，我要你永远也不会忘了我。”

胡雪不停地摇头，“吴哲晗，你要撑住，不然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还不清才好，就欠着吧，这样你就一辈子都记得我。”吴哲晗试着对她笑，可惜他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倒在胡雪的身上。

“吴哲晗，吴哲晗，吴哲晗。”胡雪在他耳边轻声呼唤道，可惜他已昏睡过去。

不一会，警察就过来了，解开了胡雪手上绑住的绳子，他们试图把吴哲晗从她身上移开，胡雪呵斥道，“不要动他！”

她的双手解脱出来，立刻抱住吴哲晗，却触到他的后背湿湿的一大片，她摊开自己的手掌，全是血，眼泪就这样从眼角滑落，她哽咽道，“吴哲晗，你醒醒，你醒醒啊！”她的记忆再一次被鲜血染红，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的眼里也满是鲜红，也是黑压压的一片，那点猩红点染了她的整个童年，同样的故事再次上演，难道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不要，不要，不要这样的结局。

“吴哲晗，你不能睡，不能。”胡雪小声道，连她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拼命地摇着他的胳膊。

“小姐，您冷静一点，我们要抢救病人，请您先松手好吗？”赶过来的医生试着拉开她紧紧揪住吴哲晗袖子的手。

胡雪的手松开再一次抓牢，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在说：吴哲晗，醒过来吧！只要你没事，我愿意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她紧紧握住吴哲晗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地说，“吴哲晗，你不能有事，你走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你不是说不想再看我难过，不想再看到我伤心吗？那么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好好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祈求过上天了，可是这一次，她希望上天能睁开眼，听到她心里的声音，一切都是因为她，就应该由她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