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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生报到(1/2)
那年东方铭圆满地送走了他第一届高三毕业的学生,他谢绝了新一届高三领导挽留他继续执教高三的邀请来到高一年级。他决心从高一再带一届学生到高三,这样东方铭就成了高一(10)班的班主任。
新生报到那天烈日似火,为了方便学生报到,高一各班都在教学楼下面的广场上搭了一张桌子报名并用招牌注明班级。
自民国三十五年建校以来,学校的建筑已经换过数茬,但广场上那几棵樟树巍然不动。赤日炎炎的夏季,这几棵枝繁叶茂的樟树给赤裸的广场撑开了片片荫凉。
东方铭刚到莲花中学工作时,学校分给他的第一间寝室是广场边缘一排修食堂时留下的工棚中的一间。墙是用原来建筑剩下的废砖砌成,墙上连窗户都没有,只留着几个砖缝透光。屋顶盖着参差不齐的石棉瓦,一到雨天四处滴水,屋外下大雨室内就下小雨。
虽然是粗砖烂瓦搭建起来的小屋,但因为有一棵伟岸樟树长在小屋的正中,东方铭丝毫不觉得简陋。初中以来一直挤在集体宿舍里,现在好歹总算有了自己单独的寝室。他把墙上贴满了球星的图片和自己涂鸦的字画,就着树干用木棒竹竿搭成床架,上面铺一层白色的薄膜胶布,既可以遮雨又当蚊帐。
电话里大学同学听说他一直睡在大树底下都很惊奇,后来就安慰他一定会有一个什么果实掉在他脑袋上砸出一个什么定律来。果然后来砸在他脑袋上的东西很多,一般都是透过瓦缝顺着树干爬行的虫子,偶尔也掉下一条碧绿的小蛇。
同事抱怨房子太小房价太高时,东方铭就现身说法地开导他们:“…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老子曰‘何陋之有’啊?”同事笑他自欺欺人,还纠正说“何陋之有”是孔子不是老子说的,骂东方铭当“老子”占他们便宜。东方铭觉得孔子周游列国有沽名钓誉之嫌,真正清静无欲,乐安自然的是老子和庄子,“何陋之有”这句话更应该出自老子之口。
课间闲余的时候,东方铭总喜欢捧着茶杯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的注视枝叶缝隙间自己的小屋。心里荡漾着甜甜的滋味,屋顶树枝上吵吵嚷嚷的麻雀都那么亲切可爱,他真正理解什么是“爱屋及乌”了。
父亲第一次看到这棵樟树时十分惊讶,他在校园里把所有的樟树都仔细审视了一遍,回到小屋就望着屋里的树干发呆。
父亲告诉东方铭,解放初期,他在这个地方念过两年中学,是学生会的文体部长。这个位置当时还是一个很宽阔的空坝子,是全镇召开群众大会的地方。父亲经常带着同学们在这里排练和演出抗美援朝的节目,舞台就搭在这棵樟树下。一次演出歌剧《白毛女》之后,父亲用钢钉在树干上刻下了一个“玉”字,那是演白毛女的那个女生的名字。
东方铭惊诧父亲那个年代也有早恋,连忙打听关于那个白毛女的事情,想知道她为什么最终没有成为自己的妈妈。父亲含着眼泪摇摇头,再也不肯多透露一个字,只在口中喃喃地念道:“曾记童年骑竹马,转眼便是白头翁!”
东方铭围着屋里的树干仔细察看,没有看见父亲刻的那个字,他也翻到屋顶察看了上边的树干,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玉”字。年代久远,树干上的裂痕早已经痊愈了。
东方铭的桌子就摆在他原来房间里的樟树下。工棚已经拆掉一两年了,东方铭还是觉得那棵樟树是属于他们家的,今天一大早他就扛了张桌子抢先占据了他原来的地盘。
太阳早就从学校后边的花果山上升了起来,温柔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空隙斑斑点点地洒在东方铭脚下。那棵樟树经过充分的光合作用释放的氧气,被夜间的水蒸气凝固在树冠周围,此时还未散尽。摆好桌椅竖好班级的招牌后,东方铭站在树下使劲做了几下扩胸运动,然后仰起头贪婪地张大嘴巴呼吸着从枝叶间渗透下来的新鲜空气。
低下头来,东方铭才发现桌前已经悄然多了一位衣袂飘飘的漂亮女孩。他想起刚才自己不太雅观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女孩也觉察到了东方铭的窘态,笑眯眯地冲他点点头。晴朗的笑靥象一阵清风,直吹东方铭心底:这女生还大方呢!
“你来得好早啊!”
“哪里喔,东方老师来得更早些。”
“嘿,你是我们班来得最早的同学哈!”
女孩楞了一下,马上又笑眯眯地看着东方铭:“东方老师,我不是来报名的学生,我是新来的你班的英语老师。”
东方铭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歉说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女孩说她叫银萍,是今年刚大学毕业到学校任教的英语老师,学校安排她到东方铭班上任教并来协助他的报名工作。当下东方铭就简单地进行了分工:他负责给学生报名,银萍负责帮学生找到寝室。
报名的学生慢慢汇集起来,虽然有银萍在旁协助,但东方铭还是应接不暇。他手忙脚乱满头大汗地折腾了一上午,报名工作终于接近尾声,全班只有一个叫张洁的女生没来报到了。
中午气温很高,东方铭身上的T恤衫早已湿透了,汗津津地贴在身上,银萍写满崇拜的脸上也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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