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杨氏侍女（1/2）

谌玉神色淡淡，倒一杯茶给自己，说道：“夫人要知道，万民书状告的是徽州刺史李唐，与周大人可是半点关系都无，夫人凭什么认为将万民书交出去就能置周大人于死地？”

“这……”杨氏被谌玉一问，却是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燕十七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愈加阴沉，若不是小玉儿思虑缜密，恐怕他都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当即阴沉道：“周夫人，你这试探的方式不知是周大人指示的还是自己自作聪明，在下今日倒是大开眼界，竟不知一个人演戏竟能逼真到如此地步？”

杨氏听此，神色尴尬，却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要我说，夫人能以假乱真是因为夫人所说的并非全是假的。我相信夫人所述的周公子做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说这些话时夫人虽然悲痛，可神色向往，眼里微微的骄傲和欣慰却是实实在在的。夫人的身世也应当是真的，只是那封万民书是不是真的在夫人手里，颜白是确定不了的。”谌玉不想燕十七那般愤怒，一来，是因为杨氏的处境实在不容易，同为女子感同身受。二来，杨氏说的话半真半假，若是加以利用，或许也能早日找到万民书也说不定。

杨氏没有答话，只是促狭地微微低着头。倒是身后的侍女耐不住性子了，其中一人愤愤道：“你们两个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夫人好心来给你们提供机会，你们却还在猜疑夫人，当真活该被老爷缠上！”

谌玉只一个眼神凌厉，燕十七便随手摸出一粒珠子，“嗖”的一声击打在那名出言不逊的侍女身上。那侍女吃痛的跌在地上，只见她张着嘴巴，神色痛楚，却不闻半分使人烦躁的哀叫声。

杨氏见此，却立刻朝着燕十七跪下来，求情道：“请公子手下留情，陶薰只是个侍女，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维护我而已，陶薰方才出言不逊，我在这里给二位赔不是，还望二位大人有大量！”

杨氏的这个反应是谌玉没有意料到的，为了一个侍女居然能够毫不犹豫的下跪求饶，这可不是一般的主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夫人请起，我大哥只是教训教训不知祸从口出的侍女，以后也好叫她记住什么叫做主仆有别。”谌玉微笑道，双手扶起了杨氏，并细细的盯着杨氏的神情，果然在“主仆有别”时杨氏的脸一变再变。

杨氏顺势依着谌玉起身，担忧地看了看被另一侍女扶起的陶薰。

“颜某得罪了，夫人的侍女只是三日说不了话，其他不会有何损伤，还请夫人回去好好地训导一番，免得下次再其他客人面前还这般口无遮拦。”燕十七自从谌玉识破杨氏的把戏之后语气一直不善。

“一定。”杨氏自知理亏，只是隐忍地答了一句。

“既然如此，夜已深，还请夫人路上小心，恕不远送。”谌玉朝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氏忽然抬起头，神情里的哀戚和略微的算计已然不见，倒是多了几分真诚：“等等，虽然万民书不在我手上，可我知道周武将它藏放在何处。今日是周武让我来试探二位不假，可我也是真心受够了他，若真能除掉周武，我愿意与你们合作！”

谌玉闻此，嘴角勾了勾，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笑一闪而过。

“你说的不错，邕儿为我所做的一切确实不假，我不想邕儿在这般辛苦。”说及此，杨氏不自觉地转头看了身后的陶薰一眼，转而对着谌玉说：“况且我所做的也已经超过了周武所能忍受的底线，若是有朝一日他发现了，我必死无疑，如果能早些除掉他，我愿意配合！”杨氏看着谌玉，眼神坚定。

谌玉看着杨氏的动作，若有所思。忽而像是想通了一般，神色转为惊讶：“夫人，这陶薰……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

杨氏一愣，脸上微微泛红，随即回答道：“是，你说的没错，不止陶薰，还有陶然，或者说……府里的侍女，都是我的孩子。”

“这些年来，周武自是日夜狎玩这他的男宠，我虽然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却也没想过要自甘堕落到偷人的地步。只是有一年他从外头带回来一个戏子，那人果然对得起他戏子的名号，一张嘴唱功了得，颠倒黑白的功夫也是一绝。那日我在花园散步，恰好遇上了那戏子，我只不过是不曾让他先走那条道，却不想他竟背后向周武污蔑我，说青眼看到我从府外带了一名男子进屋，在花园中还恬不知耻勾引他。周武听了大怒，当即带着他冲到主院，将我毒打一顿，从那次以后我再府中的地位便荡然无存。也就是那次，邕儿腿才因此落下了残疾。自此，我才知道，他虽然不会碰我，却也介意我是否忠贞，他不喜欢我找男人，尤其是……他的男人。”说及此，杨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不准，我就偏要做！他带回来一个，威逼利诱或是勾魂媚术，周武这些年狎玩的都是我用完的。”

纵使谌玉对男女之事不陌生，可大半夜的在这里听一个中年的女人说自己的风流情史，脸上还是臊得慌。

“可是有一日，我发现我有孕了，原本我想将那孩子落了，可转念一想，若是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