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似疯似傻（1/1）

这时，季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嘴唇动了几下，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季洁眼前渐渐变成一片漆黑，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季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一张单人床上。

头顶上是裸露在外的灯管和白色吊顶。

季洁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

季洁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时床缓缓升起，最后季洁变成靠坐在床上的姿势。

坐起来后，季洁看到了站在床尾的男人。

只一眼，季洁就认出来，那个男人是项佐。

项佐无视于季洁愤怒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你疯了。”

季洁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没疯。”

项佐重复到：“你疯了。”

季洁大声吼着：“我没疯。”

项佐靠近季洁耳边低声说：“你疯了，你男朋友死了，你就疯了。”

听到这句话后，季洁彻底疯狂了，她睁着猩红的双眼，扭过头一口咬上项佐的耳朵，力量大的仿佛要将项佐的整个耳朵都咬下来。

周围一片混乱，季洁听着男人的惨叫声，其他人慌乱的叫喊声，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包装袋撕开的声音。

可是最清晰的是那一句。

“你男朋友死了，你就疯了。”

“你男朋友死了。”

“死了......”

季洁用力咬着项佐的耳朵，泪水混杂着血水充斥满她的口腔，季洁喉咙中发出呜呜呜的悲鸣声。

直到胳膊上传来刺痛，季洁渐渐松开口，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安静的仿佛不像在人间。

季洁舔了舔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扭头看着密封的窗子。

突然感觉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记不清了，季洁努力回忆着，回忆着自己怎么会陷入现在这个境地。

但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清楚。

季洁用力甩了甩头，可是脑中还是一片混乱，许多纷纷扰扰的画面充斥了季洁的整个脑中，但是却根本无法分辨出到底是什么。

好不容易，她终于从一团乱麻中找出线索，回忆起了所有的事情。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季洁紧紧咬着下唇，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会渐渐忘记一切，会忘记自己是谁，会忘记所有的爱与恨。

接下来的日子，季洁时而清醒，更多的时候是昏睡。

季洁每次清醒过来，都会花费越来越多的时间去回忆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每次想起来她都会疯狂大闹，然后就会被一针镇定剂送入黑暗中。

项佐每天都来，每次都强行掰开季洁的嘴，塞进一颗圆润的药丸。

季洁拒绝进食任何食物，全靠输入体内的一瓶瓶葡萄糖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

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季洁的脑子越来越不清楚，所有的记忆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模糊。

zeno，齐絮，项佐，项佑....这些她以为深入骨髓的名字，渐渐从自己的记忆中消失。

直到最后，她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忘记过事情了。

她再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

她再也想不起来，那个叫zeno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