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7岁那年（1/2）

17岁的秦小雨已经不再是扎着两条长长辫子的小姑娘，用当地的话说，而是出落得特别“标志”！但，不管怎么变，她的脸上仍然有着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17岁人们喜欢用“雨季”来形容这个年龄，或者是因为岁月的变迁，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们都特别容易长大吧。

三天两夜的火车，几经中转，才终于慢慢驶进中国的北部地区--山东?菏泽。和她一起来的还有秦国新，他实在不放心秦小雨第一次出远门，在他眼里，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列车上，这对父女一直在地上坐着行李，人群拥挤，空气很不流通。

“小雨，你已经都三天没有吃饭了，面包也吃得差不多了，晚饭就到餐车去吃吧！那里也不会像这里那么挤，好好地坐在那吃一顿。”秦国对秦小雨说。

“爸，那你呢？”小雨望着慈眉善目的父亲问。

“爸不饿，你吃吧，再说，行李也要个人看着，你自己小心点。”秦国新谨慎地从口袋里掏出了20块钱递给小雨。

秦小雨听话地来到餐车，这里是乘客用餐的车厢，人果然少了很多。

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一盒饭，15块钱。

打开一看，有一只不大不小的鸡腿，散发出扑鼻的香味；一片鸡蛋平整地摆放在米饭的最上面，让她咽了一下就要往外流出来的口水……

饭吃到一半，秦小雨把盖子合上，急忙回到她父亲的车厢。

“爸，我吃不完，倒掉太可惜了。”秦小雨向父亲撅起油油的小嘴。

尽管秦国新也都明白小雨的心意，他还是显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端起饭盒朝着那节车厢走去……

车窗外的风景迅速往后，秦国新迟疑着，在打开饭盒的那一瞬间，眼泪打湿了他的眼眶。这是第二次被女儿所感动。

大约过了8小时，火车一声长鸣，进入了菏泽火车站。

此时已是午夜1点，秦国新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秦小雨走出车站。

异乡的午夜显得格外地寒冷和宁静，秦国新已疲倦不堪，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于是来到一家旅社，计划在此住上一晚，等天亮再做打算。

秦小雨和父亲，跟随旅社的服务员来到一间房间。

开门进去，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气味，是汗味？鞋臭味？还是其它什么味？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房间一共有十张床，分两排，有男有女，有的蒙着头睡，有的露出半条腿，有的则连被子都不盖，各种各样的姿态。

看着床上潮湿的床褥，秦小雨实在没有办法把身体往上面躺。

“爸，我们真的要睡这里吗？我难受。”秦小雨用万般无奈的神情望着秦国新。

“那我们走吧。”其实，秦国新虽然身为农民，再怎么恶劣的环境也都忍受过，就是没有忍受过这种气氛，这种空气的环境，更不能委屈了女儿。

秦国新并没有向服务员多做解释，付了服务员10块钱就带着小雨毅然离去了……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打车回学校，初来乍到，肯定是要被当地司机敲诈一笔这也正常。只是没有想到，10分钟不到，就被送到校门口，要不是“新闻学院”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还真以为来错地方了，这50块钱的车费竟然花得那么容易，真是黑暗！

她的新闻学院，这个载着她梦想的地方。她终于来到了！可恶至极的是，敲了半天的门，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只能在门口打起地铺，属于流落街头吗？呵呵，属于吧。

秦国新办理了小雨的入学手续后，特地找到了班主任陈广彬老师。

他说：“小雨没有出过远门，但是却是个很懂事和刻苦的孩子，有劳您帮忙照顾了。”

几句话说到了陈广彬的心坎上，他打第一眼看到这个学生，就有一股莫名的感动，或许是她眼神流露出的真诚和淳朴吧。

他紧紧握着秦国新的手：“您放心将孩子交给我们学校吧，来到我们这里读书的许多学生，我们都是十分重视的，再说，照顾和教育学生这也是我们为师的职责嘛。”

秦国新把小雨安顿好之后，就打算返回广西，中午去买了火车票，当天下午6点的火车。

晚饭是和小雨一起吃的，是在校门口的小饭馆里头。两父女点了两菜一汤，却没有吃到多少。彼此的心口被一块石头压着。

晚饭过后，小雨拉着父亲的手，一直到公路边。脑子里却一片空白，鼻子不自觉地发起酸来……

秦国新也变的忐忑不安起来，心想：“这是女儿第一次离开他，不知她是否能照顾好她自己？天真善良的她会不会遭受同学的欺负？要是生病了……”

不知不觉，已经从远处开来一部车，秦国新轻轻招了一下手，车子便在他们面前停下。

秦国新慢慢把车门打开，跟着钻了进去。

这时候，小雨真的哭了，泪水顺着白皙的小脸滑